在八月下旬,他办完正事后,就让杨理在这附近找了间小平房,四房一厅,厨房和卫生间独立,还有小院子。
找到房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祚烨从学院搬了出来。
方城仕单独劈了一间给他做书房,剩下三间就供人居住,正好是他和祚烨一间,杨理和李石一间,而许典和小厮暂住他家。
方城仕拖着疲劳的身体推开院门。
藏在巷子中间的这座平房内里环境优雅,墙边种着梅树和青竹,还搭了个葡萄架,又有祚烨亲手打理的花草,充满了田园气息。
方城仕跨进院子锁上门,径直往亮着烛火的那间屋子走去。
许典这些日子也是早出晚归,只是他更晚,所以时常错开了,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天前,而杨理要起早,也已经歇下。
房间的那盏烛火是祚烨留下的。
方城仕推开门,祚烨也正好从书案后走出。
又是在熬夜等他。
方城仕抬起头,看着他:“还不睡?”
“就睡了。”祚烨走过来:“锅里有粥,刚熬好不久。”
方城仕嗯了声:“我去洗澡,你先睡。”
祚烨说:“我帮你拿衣服,你去吧。”
方城仕嗯了声。
他把温水兑好,提着木桶进了洗澡间。
刚脱完衣服蹲下来往头上浇水,就听见祚烨的声音:“不要洗头,太晚了。”
方城仕在里边说:“没事,你去睡吧。”
每天大汗淋漓,一身臭汗,不洗他受不住。
正因为如此,他有几次想把头发剃短,好在不想被当成异类的心太强烈,控制住了他要作死的手。
祚烨帮他把衣服搭在洗澡间的墙上。
约莫过了半刻钟,方城仕穿着白色的中衣,擦着头发从洗澡间走了出来。
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着昏昏欲睡的少年。
祚烨似乎知道他回来了,眼睛也没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睡觉。”
方城仕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扣他的手:“就来。”
祚烨嗯了声,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
半个时辰后,方城仕终于躺在他的身边。
又过了几日,到祚烨休息的时间,前一夜的方城仕还是回来的很晚,祚烨也睡到自然醒,起来后就去厨房熬粥。
今日正好许典也在,烧制木炭的工人已经掌握了技巧,他歇息两日就得回县城了。
其实那时也不过辰时,许典听见声音就从房里出来。
他站在厨房门口:“醒了?”
祚烨在生火,听见声音回过头:“二少。”
许典说:“弄什么呢?”
祚烨说:“熬些红枣粥。”
许典笑了声:“你倒是心疼他。”
祚烨认真说:“仕哥很辛苦。”
许典说:“我也瘦了。”
祚烨朝他笑:“那该是小简哥的事。”
许典扶额:“我怎才知道你这小子没良心。”
听到这话,祚烨也没有生气:“你的事忙完了?”
许典说:“再拖下去我都要疯了。”
祚烨戳穿他:“想小简哥了?”
许典笑着说:“可不是吗?想死我了。”
祚烨说:“打算何时回去?”
许典说:“过两天吧,看看春风楼的情况。”
祚烨点点头。
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但他知道许典这么决定是有他的打算。
一个时辰后,方城仕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穿戴好衣服出来,见许典坐在院子里喝茶,呆了呆:“没去作坊?”
许典看向他:“睡糊涂了?这事完了。”
方城仕唔了声:“是有些懵。”然后他去洗澡间洗漱。
祚烨从厨房出来:“仕哥,粥好了。”
在里边洗脸的方城仕应了声:“马上。”
然后他把毛巾拧干净挂好,又把水倒了才走出去。
他走进厨房,祚烨已经把粥分作三碗盛好。
方城仕拿过托盘,把三碗做一下端了出去。
他对院子里的许典说:“把茶壶收一收。”
许典把杯子都放进茶盘推到中间。
方城仕把粥端给他。
许典说了声谢谢。
方城仕说:“小简不是来家书催你回去?”
许典说:“你以为我不想?”
方城仕说:“春风楼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回去也不打紧。”
许典说:“你不是打算在顺兴府搞大棚种植?”
方城仕说:“这是必须要弄的,现在能从方家村把菜运过来,等到下雪,路上都是冰,牛车走不了。”
许典说:“那你就去弄,我多待几日。”
方城仕说:“不用,有小理和李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