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样的月亮,斜斜地钉在天上,远处天际渐渐升起一丝光亮,银色的光芒照耀而来。
Yin雨连绵的天终于晴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过去了。
“咳咳。”身边人不停地在咳嗽,似是昨晚的吃过药后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感冒愈演愈烈,低烧不断,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好吧?”她问得波澜不惊。
“咳咳,很不好,该怎么办。”他捂着拳头不停地咳嗽,似是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憋着。”
嚯地,一个民警在排头大声喊:“方越然是哪位?请跟我来一趟。”
“在这边。”他举手示意,步子跟上民警的步子,小跑过去。
仿佛是割草机在草地上除草,巨大的嗡嗡声充斥在耳边,刺耳难听。方越然望着版空着盘旋着的直升飞机,里面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Jing神矍铄,面上稍显担忧。
“兔崽子,让你给你爸好好带公司,偏要给我整个出国旅游,吃到苦头没有?”
方越然乐呵地答话:“舅,最近身体如何啊。”
他的声音太小,刘金海只能听到部分,他“啊”了一下,而后大呼:“我听不见你说的话,你先给我上来,我再说给你听,你家老头子在家等着你的消息呢。”
两个人像是在对牛弹琴,方越然一言不合转身就往后跑,走了几步才嘱咐身旁的民警,“等我五分钟,马上就来。”
民警莫名其妙,但最终还是等着在。
方越然折回当初的位置,人去位子空,她已经不在了,连同在一起的孟平以及李倩等人,都不在。
短暂的时间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头抿唇,笑得意味深长。
“请问刚才站在你前面的,就是穿着红色袄子,披头散发,身高大概到我肩膀的人,看见去哪儿了吗?”他态度良好的询问。
对方朝着已经启动,走了好远的车辆努努嘴,“走啦,挤上那一拨车辆了,很赶急呢,那个女孩儿还摔了一跤。”
“好,了解了。多谢。”
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了,当他是洪水猛兽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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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装车里拥挤着一堆的人群,车辆快行驶到聂拉木县时,涂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吁了口气,整个人也坦然下来,没了那么多的尴尬与微妙。
叮咚,手机猛然响起,无数条推送消息挤进手机,似是要把手机炸掉。
涂桑却是心中一喜,终于有信号了。
她忙不迭打开手机,一连续二十几条全都是茹景发来的短信,俱是询问人身安全情况。
她翻到信息的最后一条,日期是在昨天,茹景发的消息内容很简短:
——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
指腹在编辑器上停留良久,涂桑憋着笑给了她一个回复:“吱。”
她转眼又去看了眼手机的电量,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电,够多了。
嗡嗡嗡,手机在口袋震动,是茹景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受伤了没,要不要我去接你,哎,你说话呀……”茹景连珠炮弹轰炸,说个不停。
一缕阳光透过小孔投射到她的掌心,在她的掌心上跳跃,带着暖意。
涂桑温和地答她的话:“一切都好,现在在返程的路上,很快就能回去了。”
“拉萨?我去接你,安心等着我。”茹景蹲在厕所里,厉声问她,“没其他的想法做别的事情吧?”
阳光跟着车子一起左右晃动,涂桑握紧拳头,“没,你那边怎么样?”
哗啦啦,一阵冲水的声音,茹景系好裤腰带,歪着脑袋夹好手机,走到水池洗手,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睫毛膏花掉了,在眼睑下晕开一滩黑色,眉毛处上的眉粉掉了大半,嘴巴上的唇釉也快掉光了,实在是让人笑话。
“老样子,不过张公公这段时间提起你的次数很多,我见着就想打他。”用卸妆棉用力一擦,眼妆基本上都卸掉了,看起来顺眼很多。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张新林的地中海造型,涂桑没忍住翻了一记白眼,“打住,别提他,我们换个话题。”
“换个话题,我想想,倒是有一件值得八卦的事情,据闻总经理也去尼泊尔旅游了,在地震里受重伤,快嗝屁了,老董屁股坐不住,说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一架直升飞机过去救人了。”
正在吃苹果的涂桑被噎到,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快嗝屁了?
“这么一大帅哥要真是嗝屁了,或者缺胳膊断腿了,还真挺可惜的,哎。”
涂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顺着她的话,“嗯嗯,好好的帅哥说没就没。”
“不和你多说了,见面再叙家常。”
“好,挂了。”
嘟嘟嘟,她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对方就率先掐了电话线,半秒的时间都不等待。
“关系不错。”孟平评论。
涂桑“嗯”了声,不想再说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