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女”、“东南大学物理系某男同学杀人”、“凌周该死”类似这样的信息大量涌入她的脑子里,抿唇看了会,她面无表情将手机丢向一边。
空气一时凝滞,谁也不开口说话。
叮咚,门铃响起的同时,电话响了,是涂桑的。
她看了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是凌周来电,恰到好处的踩点。
向右滑动,接听。
电话那边是陌生的嗓音,口气相当不善,“是涂桑吗,这边章南公安分局,麻烦你过来一趟,有事情想要问你。”
涂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什么时候的倦意,都比不上此刻的无力。
她过去能做什么。
“靠,凌周就是一人渣,整天除了吃喝嫖赌,还能做什么。现在终于玩出事情来了,神仙也保不了他了。哈,我估计凌周她爸妈也打了不少电话给你吧。”茹景出门拿了快餐,塞了满嘴饭菜,含糊不清地讲。
她扫了眼电话名单,未接来电里百分之八十的电话都是来自凌周的父亲打过来的,她不觉好笑。
“你先吃,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回来再和你细说。”拍拍脸,她让自己保持清醒。
到达章南公安分局已是上午十一点,临近中午的点,从公安厅里走出几个中年男人,一脸菜色,看来是遇到了麻烦。
涂桑在门口停了几秒,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咨询师里一个警.察正端着饭盒吧唧嘴,吃得很香。
“找谁,报名字。”
“凌周,我是凌周的表姐涂桑,你这边几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
那警察睨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稍等,我去叫人带你上去。”
一等又是一个小时,腿都站麻了,领头人才过来,态度恶劣地讲:“你这姐姐看起来倒像正经好人,怎么就教出来这样一个社会害虫。”
涂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纯属当他放了个屁。
探监室到了,她停下脚步,望着里面的人目不转睛。
“捡重要的说,别浪费这点儿说话的时间,时间到了我过来喊你。”那人嘱咐。
涂桑点头,继续望着里面的人。
不是不惊讶,橙白相间的嫌犯服装套在身上,sao包的黄色头发被剃成光头,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上不见往日的圆润,细长飞扬的眼睛如今只差耷拉到鼻尖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个人同之前光鲜亮丽,玩世不恭的凌周联想到一起。
这是两个人。
“姐……你来了。”他要很费力很艰难地才说出一句话。
涂桑只是看,默默地听他说。
她和这个表弟的关系算不上好,一向都很浅淡,反而是凌周的父亲总是打电话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照顾好凌周,毕竟两个人离着并不远,又是在一座城市里,相互也是个照应,尤其是凌周还是个爱玩的人,要更加注意他的动向。
“姐,我……咳咳。”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起身,主动帮他到了被热水,让他镇定下来,理清好了自己的思绪再说话。
深呼吸一口气,凌周难得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笑容很奇怪,他很多年都没有发自肺腑的笑过了,每次都是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笑得放肆浮夸。
“姐,如果我说我是冤枉的,你信我吗?”
他一字一顿说完,笑容越来越苦,“对不起……,桑姐。”
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扭曲,刚从屋外的人看到里面的不对劲儿,立马冲进来就是赶人。
大吼:“将他带回去,动不动就像要死一样,哪儿那么容易。”
转身回来又对涂桑说:“你也是,没告诉你不能让他情绪太激动?”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小子,好几次都找死呢,没死成,然后就把身体败坏成风吹就倒的样子了,你下次再来看他吧。”
涂桑没理会那人,走了。
她不明白的是,凌周最后的那一句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
困惑。
*
从幽暗到明亮的地方,眼睛做出条件反射闭了一会儿才适应明亮的环境。
乌拉乌拉,公安交警车上的红蓝灯在白天也是闪烁着鸣叫着,又是一批年轻人铐着手铐被人从警车上压下来,表情萎靡不振。这个城市,每天不断有相同事情在重复上映。
对面的沃尔玛超市门店外正在举办活动,儿童减免活动,玩得乐不思蜀。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了不到40分钟。
嗡嗡嗡,贴着大腿旁边的手机震动得皮rou都在跟着发颤。
她接起电话,听对方的喋喋不休。
“桑桑,凌周怎么办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总是千千万万遍地和你说,你住的地方隔着凌周近,就多管管凌周,毕竟你是她姐,弟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