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漩涡,“连他,我也看不透了,这难道就是成熟?”
“好吃懒做,二到无可救药,那只是以前的他。他想蜕变,必须忍受一个煎熬的过程,撕不开茧的蝴蝶,只能做一辈子的蛹。”
“狗日的,要你来教育我?”想通了的曾毅锋乌云转晴,花凯的赤子之心,让他尝到了幸福的滋味,“那你觉得,他有可能变成蝴蝶么?”
被曾毅锋这么一问,孙降瑞扶额,这个才是真正有难度的问题,花凯是个不折不扣的奇葩,神经和神仙都在一念之间,“应该,或许……”
“哈哈哈。”曾毅锋被孙降瑞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降瑞,不是所有的蝴蝶,都拥有很漂亮的大翅膀,就算花凯有那么一天。也有可能,张了对乌漆麻黑的翅膀。”
☆、第八章 飞蛾
顺利接到人的曾毅锋,心情甚好,尤其是和孙降瑞一番推心置腹后,变换一个眼光看花凯,切实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以前每次坐车,花凯都要选择副驾驶座位,对这个可以说是情有独钟,而这次,他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给了同样喜欢副驾驶位置的刘波。还有,他不像从前那样,第一个就钻进了车,懂得最后一个上车,关好门。
“买彩票中奖了?看你都笑成啥样子了,嘴巴都快歪了!”花凯坐戳了一下曾毅锋,“是不是又憋了一肚子的馊主意,想整我?”
“我是那种人么?!”曾毅锋被花凯的样子逗乐了,尤其是整这个字眼,内涵着呢!
许久不见的朋友相约到馆子里大吃一顿后,做东的会主动的问“整安逸没有,要是没尽兴的话,继续整!”;发生矛盾打完一架,输的那个人就会被嘲笑说,“一点用都没有,这下遭整傻了吧!”当然,曾毅锋脑子里想的可不是这个。
“狗日的,也不过才二十来天没见,都学会勾引人了!”曾毅锋听到耳朵里的整字,是要让人胡思乱想的,“你给我老实点,开车呢,波波还在车上,少给我整那些鬼名堂。”
本来想插话的孙降瑞,识相的闭嘴,瞪大眼睛看着曾毅锋,副驾驶座上的波波,不明白怎么话题就转到他身上来了。
“对了,降瑞,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眼见着就要到酒吧了,曾毅锋把车子停在一旁,回过头看着孙降瑞。
“说啊,有事就直接说,都不是外人,没有秘密可言。”孙降瑞耸了耸肩膀,“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也不要把我当小娃娃看待了,再大的麻烦,我接着就是。”
接着?曾毅锋心想,要是接得住,接得稳,那就好了,光是想起那件事,他都觉得头疼,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实开不了口。
“到底啥子事?”孙降瑞被曾毅锋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弄得心里突然发毛,忘记了前一刻才表态,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是跟我有关,还是我叔?”
“有区别么?”曾毅锋白了一眼孙降瑞,嘴里吐出两个字,“婷婷。”
婷婷,孙降瑞的那个青梅竹马,他平时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女娃。
两年前,因为形势紧迫,孙降瑞和花凯两人去部队,都是悄悄走的,孙家和林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那就更不用说婷婷了。
对这个死心塌地,硬要飞蛾扑火的女娃娃,曾毅锋是彻底的心服口服。父母带着哥哥去了内蒙古,为了希望渺茫的感情,甘愿一个人留在四川念书,每打一次电话,就是一次泪流满面。
“她,现在怎样了?”孙降瑞不敢看曾毅锋的眼睛,只好把头偏向车窗外,天已经黑了,公路上霓虹灯闪烁,“怎么突然说起她?”
孙降瑞心里有愧,哪怕是面对林家,他都不会这样难受,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可以逼自己回忆小时候遭受的罪,然后反复的告诉自己,那个时候,林家没有在他身边。然而对婷婷,自欺欺人发挥不了丝毫的作用。
“不是突然,是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曾毅锋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个早晨,正好那天他去所里办离职手续,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婷婷,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学习资料,全是她去复印好,给孙降瑞准备的。
“她考上了川大,现在大二。”曾毅锋语气很慢,不时的偷瞄一下孙降瑞,“昨天一放假就过来找我,打听你的情况。”
“降瑞,说句心里话,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最好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让她彻底的死心。”曾毅锋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要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你的Yin影之下。”
车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花凯没有作声,死命的抽烟,因为他很清楚,除了海忠叔,孙降瑞最大的软肋就是婷婷。
“一有空的时候,婷婷就会到酒吧来帮忙,说是挣点外快,减轻家里的负担。其实她真正的目的,你也清楚。”有好几次,曾毅锋实在是看不下去,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婷婷,但又怕她受不了,感情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楚,“她身边不乏追求者,甚至还有追到酒吧里来的,都被她拒绝了,理由是她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