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项链的感觉,怪异的欣喜,或者说复杂的哭笑不得。
像是律有一张巨大的网,让他无处可逃,对于自己来说可悲的是,律自己毫无感觉。
不是没有想过要再次尝试逃离。但是,当自己摔落楼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失重的恐怖时,被他抱住然后滚落长长的阶梯,重重地撞上墙面。
当他蹙眉,看着自己开口问道:"你怎么样?"时,他知道,自己完全无法抵抗。那双蓝色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长时间地看着他,只看着他。忘记了脚踝处的疼痛,几秒,像是很久,他感觉,就是为了这个,他已期待许久了。
利用自己的伤势,驻入他的房子。故意将项链的接口烙住,固定好,让他无法忘记这个持有他心爱项链的自己。尽管,看到自己拿着项链时,律那一瞬间的狠厉,伤了自己。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终于让他记住了他的名字。
故意让他替自己洗澡。自己靠着律算不上强壮但是明显感觉的到力量的身体,居然有了欲望,这个事实吓到了他自己,心中却有一丝故意,想看看律的想法。他感受到自己欲望的律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却没有放开他,只是装作没有感觉到,替自己洗完澡。这个事实,他承认让他有些高兴。
律的睡像不好,他就故意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冷从暴露在空气中的四肢传到了身上。如他所料,果然第二天,他在律的怀中醒来,温暖从相触的肌肤蔓延开来,浅浅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微微下垂的嘴角透出一股傲气和淡淡的倦意。
他一直知道,律,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在他的视线里,看不得别人可怜。当然,这个的前提在于,那些人是否进入到了律的视线里。
所以他知道,律抱住在摔落阶梯后感觉后怕的自己,所以,没有拒绝让自己入住他家,所以,即使觉得不好吃仍然吃光自己做的寿司。
在阳台上看到他,和亚久津一起利落的打着架,虽然自己不提倡暴力,但不得不承认孤单站在这里看着他和别人一起打架的感觉,不是很好。
律看着亚久津离开,独自站在灯下,却不显的寂寞。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当靠近了律,就会渐渐发现,有一种深藏的骄傲刻在他的骨血里,一种无人企及的骄傲。不是像迹部那样显露在外的骄傲,而是,一种客观的骄傲,带着魄力。不是一般的魄力,而是一种像是和偶然性一样的魄力。也只有在他睡颜中才能看到一丝傲气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而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律,几乎没有抵抗就投枪缴械了,想着,就这样吧。
可是当距离渐渐缩短,他慢慢熟悉了自己、接受了自己进入他的生活时,思维早已不是他能够掌控。
其实,对于律来说已是很大程度上的接受了。
只是,这样对不二周助而言还不够。
远远不够。
贺文
不二周助。
东京大学文学系二年生。
出生日期,二月二十九日。
正整理着东西的青年拿着从名为古典和歌的书里掉出来的学生证,扫了一下,眼神停留在那个日期上。
下个月,是不二的......生日吗?
这个日子,还真是和本人一样古怪。迟疑了一下,将学生证塞了回去,把书放回书架上。
眼角瞄到墙上浅绿的月历,不显眼的地方被画上了一张浅浅的笑颜。停留,然后下意识地抚上那个笑脸。
就是这个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对着自己淡淡地笑,笑得陌生,笑得令他几乎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这里,莫名对自己生出了一些怒气,他皱起眉,走出了门。
身体如浸shi般,冷从指尖慢慢传到掌心,虚弱的阳光从两点钟方向有气无力的洒了下来。
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包里那本厚重的蒙田文存,心里有些烦躁。要不知道中了什么蛊,看到这本书就想到那张笑脸,微带渴望地看着ptop上的网页,自言自语:"好像要啊。"连想都没想就掏钱买了下来。去超市的时候,也是一样。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就买回了一大堆的材料,还有好几支芥末。
打开门,把东西放好。算了,买都买了,顺便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好了。
有条有理地把东西整理好,将菜都完成了。然后,坐了下来。
终于可以安心地看书了。
"Death must be so beautiful. To lie in the soft brown earth, with the grasses waving above one's head, and listen to silence. To have no yesterday, and no to-morrow. To forget time, to forgive life, to be at pe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