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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眸一路走远才放慢了步子,兰祀刚才的话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身体如被抽空般,无力又疲倦。
过往的记忆,不敢忘记的使命,种种都压得她如窒息一般。
平日的笑颜,此时却满是痛苦和惆怅,她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不害怕,可是,我更不想看着阁主一直都这么寂寞。”
同样在柳梦已身边十多年,紫眸也并不比兰祀愚笨,她怎会不知道柳梦已对潋君的好奇。
柳梦已鲜少与外人接触,而潋君的所言所行也都与柳梦已原先预想的不一样。他想知道潋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他会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柳梦已的心思从来都不难猜,紫眸也希望他能试着与一个不是自己也不是兰祀的人相处,让他知道那其实并不是真的这么困难。可是,如果真的因为这样而让柳梦已对潋君产生什么感情,那她真的难辞其咎了。
夜里正用晚膳时,兰祀仍是最后一个到大堂。
中午的时候兰祀就这么拂袖而去,潋君怎会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兰祀,他也很不喜欢。
看到兰祀少有的板了脸走进屋子,未等他坐下,潋君就笑道,“日使来得真早,让阁主可等了不少时候。”
兰祀晓得他是狐假虎威,他便道,“阁主都没说话,轮的到你来教训我。”
潋君丝毫不怒,他笑yinyin地说道,“这等小事自然是不用阁主亲自开口。”
柳梦已的目光在他们两人间来回扫视了一遍,并未说话。
兰祀朝着潋君冷哼一声,然后对柳梦已道,“阁主请恕罪。”
柳梦已平淡地说了句“坐下吧”,就未再开口。
一顿饭刚吃完,正当柳梦已要离开时,兰祀忽然说道,“阁主,明日属下就启程前往苗疆。”
柳梦已道,“不急,多歇几天。”
兰祀看了看潋君,他似笑非笑道,“有些人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潋君笑道,“哟,我还因为日使是以阁主的话为首的忠臣下属,没想到还是会按照自己喜恶来做事,可让我大吃一惊呢。”
“你……”兰祀狠狠地瞪向他。
潋君拱手作揖,脸上笑得更欢,他道,“原来日使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潋君,可不叫你。”
紫眸难得看到兰祀吃瘪的样子,大笑出声。
兰祀见状,越发气恼,可脸上却慢慢恢复了平日的笑脸,他道,“属下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请阁主让属下明日一早就启程。”
柳梦已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待到兰祀走后,紫眸问潋君道,“你倒真不怕阁主。”
潋君想起柳梦已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有时却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他笑着说道,“你们阁主并不可怕,不是吗?”
午膳之后,紫眸带着潋君出了院子去外头,一一说明这灵山上各种花草毒虫,以免他不小心碰上。
刚说了没多久,侍女来报,说是柳梦已让紫眸去一趟,紫眸让潋君不要走远,便离开了。
潋君四处闲逛着,他可是惜命之人,紫眸既然说让他不要碰这儿碰那儿的,他当然什么都不会动。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潋君一转身就看到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穿着件桃红色的衣裳,生得甜美娇巧,脸上却满是高傲之色。
潋君向来不喜欢这种一副刁蛮大小姐模样的人,他笑道,“姑娘真聪明,这话我也想问。”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厌恶地撇了撇嘴,她说道,“你就是柳梦已带回来的人?”
潋君笑而不答,那女子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凭什么能在这里?”
潋君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大笑道,“这话问的奇怪了,你又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凭什么站在这里问我话?”
那女子心中气恼,她骂道,“能跟着紫眸混在一起,料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潋君摇了摇头,笑yinyin地说道,“姑娘也知道我是你们阁主带回来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姑娘骂我不就等于骂你们阁主?”
说着,潋君皱着眉头打量着她,又道,“亏得你生得一副好相貌,只可惜眼神不行,脑子更不行。”
女子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在此地生事,恰在这时,看到紫眸正朝他们走来。
“哪来的贼人,生了一张臭嘴。”
紫眸一听她的话,笑着说道,“是吗?我倒觉得他说得句句有理啊。”
说罢,她目光一冷,又说道,“倒是槿小姐你,我记得阁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吧,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下山回屋洗洗就睡吧,早睡早起,美容又养颜呢。”
潋君也笑道,“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还梳着少女发鬓,生气生得多了可不利于养颜,耽误了岁数又要逮着个人就问为什么了。”
纪槿如不与潋君争辩,她指着紫眸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