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惜废去一生武功。
“公子?”
小秋见兰祀想得出神,忍不住唤了一声。
兰祀温和一笑,对小秋说道,
“小秋,我们去看阁主好吗?还有那个好看的大哥哥。”
小秋见兰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欢喜地连连说好。
兰祀走出大殿后正要回院子,沿途路过树林时,竟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开遍了一片殷红的情语花。
他不由地一笑,对小秋说道,
“我们不用出岛了,等会儿回屋子修书一封,叫阁主和大哥哥来岛上看花可好?”
小秋闻言,笑yinyin地点点头。
树林里阳光虽好,秋色却透着微凉。偶尔有几朵花瓣起飘零,在半空中旋转飞舞,直到渐渐地又落在地上。很轻,很静。
花开花落,又是一个新时节。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则犹如细水常流,往后又能看尽多少日月交辉,chao起chao落。
人之一生,不求百年到老,能了却心中所望,便也足矣。
-全文完-
番外:春宵一夜
自从那日离开之后,柳梦已和潋君就在郢城郊外的苗家村住下了。
当初从蓬莱岛带来的钱正好能买下一座宅子,位于村子的最深处,也算是僻静安宁。
潋君知道不能坐吃山空的道理,可是,他和柳梦已都不是能干农活的人,更何况自从柳梦已废了武功之后,潋君总担心他身体有恙,宁可自己包揽家务活儿,也不让柳梦已往外跑。
柳梦已本就嘴拙,潋君又是认死理的人,几次解释说废了武功对身体并没有影响,潋君总也不相信。
好在柳梦已擅长医术,潋君便在宅子里设了个小医馆,为村里人看病,以此来挣钱。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按说也是平静惬意,可潋君心里头还是有一颗大石没能放下。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害羞的事,可偏偏又相当重要。
对于两情相悦的人来说,什么事最重要?
除了能够在一起外,自然是鱼水之欢,床帏之事了。
可偏偏柳梦已这人太过迟钝,在性事上又极其冷淡,就好像是不会有欲望似的。
一连三个月来,别说是情事了,两人甚至是分房来睡。
记得头一天住进来的时候,柳梦已夜里回房看见潋君坐在屋里,竟然诧异地问他说,「有事吗?」
潋君见状,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说,「睡觉啊。」
柳梦已困惑地看向他,走出门看了看外面,然后才又回来说,「房间不够?」
一听这话,潋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气恼,当下就抱着枕头和被子走了,只留下柳梦已一个人奇怪地看着空荡荡的床。
第一天是气愤,第二天还是气愤,第三天才知道柳梦已不是讨厌自己在他房里,而是习惯一个人睡,况且,他瞧见宅子那么大,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潋君要待在自己屋里。
也不知潋君是脸皮薄,还是故意呕气,偏偏就不多加说明。
他心想,既然你要跟我分房睡,那就尽管分开好了,难不成总要我乐呵呵地凑上来?
心里虽然这么想,到了晚上却是寂寞难眠,好几次潋君都趁着半夜跑到柳梦已的房外看,一瞧见那人睡得安稳的样子,心里更是又气又恼。
如果只是晚上分开也就罢了,那人就连白天也是规矩得很,两个人住着空荡荡的大宅子,除了吃饭之外连面也碰不到,柳梦已向来寡言,好不容易潋君引他开口,也只有「嗯嗯好好」几个字而已,怎能不叫他生气。
好不容易熬了近半年,潋君总算忍不下去了,他心想,总要想些办法来让这呆子开窍才行。
午后,向来安静的柳家宅子里难得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不付银子也想来看病?这药不要钱?我们到城里采办药材不用路费?」
不满十五岁的少年扶着自家娘亲,一脸羞涩地被站在大堂里的青衣男子指着鼻子呵斥着。
他也不怪那男子生气,娘亲的病已经拖了一个多月。所有的药费和诊金都是拖欠着的,顶多也就送些自家种的菜来抵,可根本是远远不够。
「潋君。」柳梦已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潋君闻声,便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嫌我吵你不会把耳朵捂上。」又转回头,对着少年道,「你要吃饭,你娘要吃饭,可我们也得吃饭啊,真当人人都是活菩萨?」
那少年被潋君说得头也不敢抬起来,身旁的妇人本就身体虚弱,心里一急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少年眼眶一红,慌乱地为母亲顺气。
潋君见状,心中也有些动容。他咬咬牙,便道,「还不快扶你娘回去躺着,愣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这才抬起头,愁着脸问道,「那银子……」
「当然是欠着了,你还想赖?」潋君别了他一记白眼,才又道,「明日起来帮忙干活,多少抵掉一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