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人当初可说我们这些小倌是下贱的货色,既然大人嫌我们肮脏,"
说着,他一脚把赵燕君踢在了地上,冷笑道,
"那大人就别睡我们的床。"
第二日,赵燕君一觉睡到傍晚,房间已早没了瑶持的身影,只看到桌子上放了几样简单的小菜,碟子下面还压了张纸。
赵燕君拿起来一看,上头写了昨夜的药和纱布,还有今日的饭菜钱,而瑶持所算的住费,竟然是他这个身价的渡夜资,要知道他赵燕君昨夜非但是连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下,睡得可还是地板。
赵燕君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钱财,只是忍不住嘲讽道,
竟然贪财到这个地步,到底不过是个男ji。
赵燕君是清河馆的常客,馆内上下谁没见过他,未免行迹暴露,他只得乖乖地待在屋子里头。
不出三两天,赵燕君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瑶持自然是不耐烦地要赶他走。
谁料赵燕君理所当然道,
"这风头可还没过去,何况,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睡得也不安心。"
瑶持讥笑道,
"赵大人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没了踪迹,朝廷上难道不会怪罪。"
赵燕君得意道,
"皇上顶多也就当我去哪儿游山玩水了,谁不晓得皇上向着我,哪有人敢弹劾。"
赵燕君天性好玩乐,三天不出门已经是要了他的命,偏偏没人还只能对着个瑶持说话。
夜里,瑶持回到屋子,发现里头别说灯光,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日他一进门,就能听到赵燕君嘀咕的声音。
难道这个人已经走了?
他正诧异着,走到床边却被人往床上一拖。
赵燕君一双明亮的眼眸笑yinyin地看着他。
瑶持被他抱在怀里,挣扎了几下,见脱不开身,冷冷道,
"赵大人睡了一天Jing神充沛,我可累得半死。"
赵燕君的脸靠近在他面前,调侃道,
"不就是躺在男人身下呻yin吗,有什么可累的。"
瑶持冷眼一瞪,又气又恼。
从前赵燕君只觉得这人冷着脸,整日一副高傲清冷的样子,谁会晓得他也会气也会怒也会说玩笑话。
想到这里,赵燕君一时兴起,一个翻身就把瑶持压在身下。
"赵燕君,你做什么。"
瑶持气恼道。
赵燕君微微一笑,在他耳边道,
"就做你刚才做了一夜的事。"
赵燕君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中又带着几分诱惑,就像魔咒,总叫人不由得一惊。
可偏偏他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不讨厌。
瑶持道,
"赵大人,跟我睡,也是得付银子。"
瑶持扬起唇角,染起一抹笑,三分妩媚七分嘲讽。
从前,赵燕君也不过是在他达到高chao时,才能看到瑶持这样的神情。
赵燕君脸上笑得更浓,他道,
"瑶持相公算给我的住费,可抵得上包你一夜了。"
瑶持刚要张口反驳,已被赵燕君吻上了唇。
赵燕君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三两下就挑起他的欲望,从前相处,赵燕君不过是在他身上肆意发泄,像今日这样真正做足前戏的,可说是从来没有过。
瑶持也不是装腔作势的人,欲望被挑起,也就顺着与他纠缠了下去。
待到两人都发泄完了情欲,挨着睡在那儿的时候,赵燕君忽然道,
"你可晓得,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一身雪白长袍就这么弹着琴,清丽优雅的仿佛是仙人一般。"
瑶持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怔,赵燕君伸手抚摩着他的脸庞,动作轻柔温和,俊美风雅的面容紧贴在自己面前,一双眸子飞扬起几分笑。
论容貌气质,赵燕君确实有他嚣张的资本。
瑶持刚这么想,就见赵燕君眯缝着眸子,笑容里染上几分嘲讽的意味,他道,
"不就是个靠身体赚钱的娼ji吗,还真弄得一副清倌模样。"
瑶持冷冷一笑,猛得就把赵燕君推下床,说道,
"大人在这儿的住费我会再斟酌,若是下一次还想睡我这娼ji,就请正大光明的从清河馆的大门进来。"
瑶持刚那一推显然是伤到了赵燕君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渗出鲜血来,赵燕君手臂感到一阵生疼,眉头一皱,而又很快恢复了神情自若地笑,他就这么靠在了床的另一头,闭上眼眸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倒还真睡着了。
瑶持看向赵燕君,那人即使睡着了,神情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