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的少年?”
柳一山答不上来,他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对于那段黑色的历史,他们根本就知乎不详。
李晏悠悠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本王也杀过人,所以不与你们理论谁的手上更干净,只是……”
李晏抬手,零丁会意的把剑交到他手上,他耍了耍,剑光点燃了眸中的桀骜与战意,“罗刹是我的人,他杀人,也是替我李家杀的,有什么事,冲我来,本王自与你们奉陪到底。”
零丁觉得此刻的王爷真是俊逸非凡,非常伟岸,身高一定有七尺!零丁很欣慰,终于再也不用担心燕大侠会不要他了。
零丁都有如此感受,更不用说燕三白了。
他原本已做好准备面对好一切,可李晏却总先他一步,站在了风雨之前。
他的心跳的很快,如果说一开始答应李晏与他在一起,还有过去的原因在。那么现在,燕三白也不好说了。
那种从未有过的战栗感从心底扩散向四肢百骸,那是兴奋而雀跃的战栗,打破了以往的波澜不惊。
燕三白此刻才觉得,自己真的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年轻。
柳一山等人被李晏好一顿训骂,此刻已有些晕了头,燕三白站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菁华派的事情?”
李晏微转过头,勾人的眨眨眼,“你信不信,有关于你的每件事,我都知道。”
燕三白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但却回应了,“我信。”
李晏眸光微凝,若不是菁华派的人在此处,定要俯身亲下去。
如此,他满身的不满和战意就显得越发强盛了。
甩了甩剑,蹙眉,“还打不打?”
究竟是我来报仇还是你来报仇啊?
柳一山已经看不懂了,但没有关系,左右都已经来了,跟洛阳王结了梁子,怎么都逃不过去,不若拼一拼。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柳一山不管从前的菁华派是否作恶,他与罗刹,终有一战。
李晏提剑要上,燕三白却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我来。”
李晏正要说话,燕三白忽的回头冲他笑了笑,“相信我。”
千言万语不用细说,眼神交汇之处,心有灵犀,自然一点就通。李晏终于放手,后退一步,给了他足够的空间。
这是退让,亦是尊重。
燕三白转头看向柳一山,语气温和平静,“菁华派与在下的往事,你刚才也听王爷说了。你觉得你父亲无辜,你要为父报仇,可以。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何必再牵扯其他人,我伤已好了大半,四人加起来,纵是你们有一百个人,也是枉然,又何必为了前人的仇恨而白白送死。让其余的人都退下吧,在下陪你打过便是。”
柳一山顿了顿,眼前的燕三白一如清风明月,实在让他联想不到当初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其实,他也并未亲眼见过罗刹,只是在经年累月的仇恨里,在无数道听途说的传闻里,窥得冰山一角。
眼前的青年无疑与他的想象毫无一致,柳一山的心不禁动摇了几分。但视线触及手中的长剑,他又重新坚定起来,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道:”若我让他们现在退下,你能保证不追究?”
燕三白点头,”能。”
柳一山不太相信,又看了眼李晏,”王爷也能保证?”
李晏挑眉,他可没燕三白这么好打发,可还没等他说话,燕三白就代他回答了,”他听我的。”
嘿。
李晏像是不认识了似的,上上下下专注而认真的打量着燕三白,嘴角噙着笑,意味莫名。零丁和苏染也对视一眼,都从里面看到了'震惊',燕大侠终于也开窍了啊。
燕大侠摸摸鼻子,不去看他们,右手往前一递,”请。”
柳一山屏退了所有人,其中有人纵有诸多不愿意,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雁翎刀出鞘,他亦拔出了手中长剑。
多年恩怨一朝了,他心知自己没有多少胜算,可如今燕三白伤势未痊愈,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来吧!”他怒啸一声,为自己鼓劲。
燕三白托大,或是他的伤势还不允许他活动自如,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柳一山却携千钧之势向他攻去,一瞬间风起云涌,震得衣衫猎猎。
燕三白动了,手中的刀看似极为缓慢的提起,整个人以右脚为轴心运转,挽一朵刀花,轻巧的推出去。
柳一山一看是机会,可当他的剑马上要刺入那花心时,他的视线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那花,像是开出了重影,一朵,又一朵,叫人分不清到底哪一朵是真,哪一朵是假。
不管了,柳一山一剑刺中,却心有所料的,刺了个空。
燕三白的动作却陡然快了起来,刹那间横刀,刀刃贴上剑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其震开。这动作看似绵软,可柳一山愣是连退了三步。
他心中震惊,急急望去,却又见一朵刀花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