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去见你父亲?”
顿了顿,燕三白又道:“人若真是我所杀,我不会逃避。日后你也尽可来找我,洛阳王所在之处,便为我栖身之所。”
求人原谅吗?不,因为若是重来一次,很多事,燕三白还是会那样做。
做了,便不能后悔。
若需承担恶果,那便堂堂正正的面对。
即使那因果汹涌如波涛,亦不退缩半分。
“我们走!”柳一山最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燕三白,捂着脖子带人退走。在他心里,仇恨仍在,不是三言两语能了结,也许他日后还会来报仇,但至少,他还活着。
“我们也走吧。”燕三白转身往回走,李晏在后面迎接他,嘴角勾起的样子像极了玩世不恭的世家子,“你这放虎归山,又给我凭空添了许多仇家。”
燕三白与他凑得极近,“王爷怕了?”
李晏挑眉,伸手揽住燕三白的腰把人带进了马车里,压上去,‘恶狠狠’的咬了他耳朵一口,“怕你是小狗。”
外面,零丁和苏染对视一眼,齐齐耸了耸肩,坐上车架,扬鞭出发。
马车继续无畏的一路南下,而燕三白知道,柳一山只是个开始,不,或者说上一次那个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开始,而这个章回体一样的话本,还远未结束。
下一次,恐怕不会这么好解决,而梅公子挥毫写书,诛的,是他的心。
然而燕三白并没有时间去考虑下一个会是谁来寻仇,仇家太多,十个有九个总想他死。多想了脑仁会疼,李晏会担心,于是干脆抛开来,继续揣摩那两句诗词。
他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可是八声甘州和少年侠气,实在找不到任何共通点。而诗词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玄机,无论是单个把字拆开,还是连起来释义,都跟梅公子跟罗刹毫无联系。
或许……真如零丁所说,诗会已经开始了?
也许它已经开始了,但梅公子一定是在传达什么,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感觉。
让燕三白最担心的是,这是否有时限?
而随着燕三白伤势见好,四人弃了马车,换了几匹骏马,一路疾驰。与此同时,北边的事情也越闹越大,官府邸报和琅嬛阁的消息一刻不停的往回传。
客栈里,乔装打扮过的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李晏将官府和琅嬛阁的消息一一比对,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栖微师叔一个人能镇得了的。霍安此人也算有些本事,原想他能派上用场,但多年的安逸把他养得肚里也都是肥肠,这次栽了个大跟头,已是不堪重用了。国师的身份虽然显赫,但须得再调一个在军中说得上话的,否则不好办。”
“苏将军?”零丁道。
苏染瞥了他一眼,“苏世辉可是大将军,现在这小打小闹,朝廷若派他去,岂不丢了份?”
燕三白转着手里的茶杯,思忖了一下,“我记得……征西将军裴扬就驻扎在北境苍南山一带。”
“不错。”李晏也正有此意。
“可裴将军此人,似乎……于行军打仗方便,并无太多建树?”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苏染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对裴扬却是颇有推崇,“虽然外人都觉得这征西大将军来得颇多水分,裴扬当初虽跟着陛下南征北战,但并未立下什么赫赫功绩,一直都略显平庸。而且此人多以防守为主,鲜少进攻,建功的机会自然就少了。不过……”
“不过什么?”零丁最讨厌别人话说一半了,虽然他也经常这么干。
“不过,裴扬的防守堪称固若金汤,未尝一败。”
进攻固然是一种取胜方式,但防守同样重要。
李晏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裴扬的名字,道:“梅公子的出招毫无章法,且对方行踪诡秘,难以捉摸,在这种情况下,盲目进攻反而不智。裴将军出手,应当能镇一镇。”
燕三白却看到李晏笔锋一转,又接着写下了几个陌生的名字,“这几位是?”
李晏搁下笔,卷成小卷儿递给苏染,道:“小将也需要锻炼的机会。”
梅公子拿他们当猴耍,堂堂洛阳王当然不能咽下这口气,所以,他决定拿梅公子练练兵,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苏染拿了纸卷儿就起身出了门,其余三人继续坐着吃茶等他。
苏染不在,零丁就主动的缩到一边,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不然真的太尴尬了。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在心里诅咒自家王爷,虽然以前挺担心他找不到人陪,但现在人找到了,那恩爱劲儿能熏一整条街。
零丁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更要命的是最近因为那张莫名其妙的请柬,两个人开始了漫长的对诗*。
你yin诗来我作对,赶一路日夜兼程,yin一场风花雪月。
文人总是打情骂俏的高手,把那些能腻歪死人的情谊都赋在诗里,短短的十几字里愣是藏了一个海誓山盟。
零丁听得想杀人。
“或许我们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