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收拾好了,不过要再等几天回去。”
“还有事?”
杨夜不想多说,只一点头,说道:“还有事。”
乔延环顾一番空白的房间,问道:“今晚你来我那里住吧。”
杨夜略一犹豫,说道:“好。”
乔延的到来显然成了根定海神针,杨夜自觉有了依靠,而这个依靠有足够的力量抗衡叶清,这又让他有了十足的安全感。
谢见安道:“叶子,你不要急,你身体——你刚出院,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行——”
杨夜将眼珠移到右边,视线落在谢见安脸上,不冷不热道:“叶新能等?”
谢见安卡了壳,不寒而栗。他觉得杨夜说这话的口气像是在说“早死早超生”。
倒是乔延略略收敛了笑脸,说道:“小夜,怎么回事?”
杨夜神色坦然,回道:“什么事也没有。”
乔延的笑脸彻底消失了,他的眼角飞到了谢见安身上。
谢见安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远离乔延的气压范围,心里如普洱一般凄惨哀嚎起来。
一片凄惨哀嚎中,钟翛跌跌撞撞冲进门来。他认识乔延,却没见过本人,因此并不能立刻猜出眼前这位陌生人的身份,然而他对乔延在第一时间就生出了抵触的情绪,似乎是身体中隐藏的兽性本能,他感知到了这个陌生人对自己而言绝没有善意。
钟翛越过乔延,转而夺过了杨夜手中的行李,抓在手中不放,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夜,我错了,你不要走,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过,好不好?”
杨夜敲敲额角,一副受到了困扰的样子。
钟翛的心凉了半截,但他还是努力地组织贫乏的词汇来哀求:“至少给我个机会……我、我还欠你一个仪式!我们结婚了不是吗……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许多的小宝宝……”
“宝宝”似乎是杨夜声带的开关,他极突兀地说道:“什么宝宝?你在梦游吗?”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杨夜笑道,“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宝宝?那不成怪物了?”
接连的问句如杀人于无形的快刀,钟翛先是惊愕,曾经他用这把刀凌迟了杨夜,如今自作自受。而后他的心下难过得像溢出河道的河,每一滴水都在叫嚣着覆水难收。
钟翛艰难地抿了唾沫,说道:“你说过你宁愿不说,也不会对我撒谎的……”
“小朋友,”乔延插话道,“还请你把行李还回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谢见安适时扯了扯钟翛的袖子,在钟翛崩溃前,比了个口型:“再想办法。”
钟翛不是傻瓜,今天这番对峙,他和谢见安显然处于下风,杨夜铁了心走,自己的阻拦只会火上浇油。
但他仍不甘心,问杨夜道:“你要去哪儿?”
“对了。”杨夜所问非所答,示意钟翛将行李箱拿过来。钟翛不肯,抓着行李就好像手心里握住了杨夜的人,不想杨夜竟是把箱子放倒,拉开拉链,从盒子里抽出那张空白的结婚许可证。
杨夜直起身来,顺手将行李把握在了自己手里,将那份许可证撕个粉碎,丢到钟翛脚下,说道:“我们没有结过婚。这个叫结婚许可证,还是空白的,就算我和你的名字被神父写了上去,也只能证明我们可以结婚了,可以结婚和结婚是两个概念,更何况上面没有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说到底就是废纸一张。”
钟翛死一般寂静,他低着头静静地盯着四散的纸片,杨夜没有再理会他,拖起行李拎着猫笼,跟乔延下了楼。
谢见安追上去,说道:“叶子,我明天找你。”
杨夜冲他温和地笑笑,没同意也没拒绝,他带着笑意消失在了电梯背后。
回到房间里,钟翛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战栗着,将碎片收拢在一起。
谢见安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去找叶子,你……”
“我今天不走,我就呆在这里,这是我和杨夜的家。”
谢见安不想承认他内心稍纵即逝过一抹恶意的快感,却又觉得钟翛与他同命相连。他没管钟翛,离去的同时,仍惴惴不安——杨夜与他表面上维持着亲密,但实际上,他正在悄无声息地疏离着自己。
谢见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杨夜会不爱自己,所以即便是疏离,他也无法忍受。
如果杨夜要回新加坡,那么他也要着手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没睡的小伙伴吗~
☆、第八十二章
杨夜在后备箱放了行李,抱着猫包坐进了副驾驶。乔延早把司机和秘书打发回去,因此回程还要亲自载着杨夜和普洱。
普洱一路嚎叫着上了车,那叫声如泣如诉,与叫|春不遑多让,吵得乔叔叔频频侧目,杨夜只好投降,将她从猫包里放出来,普洱觉得自己受到了猫格上的侮辱,甫一出来就一个箭步窜上Cao作台,炸起尾巴,如一位猫族自由革|命领袖一般冲着杨夜龇牙咧嘴。
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