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蹿下跳大呼小叫,他皱着眉头忍受脑仁炸裂般的难受,连白眼都懒得翻,还是那一句:“叶新能等?”
钟翛张口结舌,没了声响。
你看多可笑,以前要你捐,你不捐,你就是千古罪人,现在你捐了,他又不让你捐,你反驳了他,他还是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怎么做都不对。
不过也不重要了。
杨夜不是想通了,也不是看在谁面子上,他单纯是想把他身上所有与叶清相关的印记通通还回去,两不相欠,他就是自己的杨夜了。
连续注射了五天动员剂,叶清都没有出现。直到第六天重头戏上场了,他也才粉墨登场。
杨夜在诊疗室里看着医护人员忙活,一抬头就和叶清对视个正着,叶清站在诊疗室窗户外,似乎瘦削了,显得个子高了几分。
叶清身边站着钟翛,一双眼睛瞪得想普洱的肚子一样溜圆,在杨夜身上来回梭巡,没个定点,不知道要在杨夜身上看出个什么花来。
杨夜扭过脸,心平气和,闭目养神,感受自己的血流一边离开,通过机器的闸口,留下仅有的造血干细胞,榨油似的,将这些姓叶的细胞过滤掉,最后干干净净的返回到自己体内。
如同清除掉了积淀在体内多年的毒素,杨夜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健康。
采集造血干细胞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以上,一切万分顺利,三小时后,采集完成,针管抽离手臂,杨夜骨头都轻了两斤似的,进了观察室后,倒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钟翛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守着,眼睛一眨不眨,握住了杨夜的手,寸步不离。
杨夜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窗外挂着朝雾,茫茫的,像酒酿圆子的汤。
手上一紧,他转过头去,钟翛胡子拉碴,眼底红血丝像炸开的牛rou,疲惫至极的脸上做不出太多表情,他把杨夜的手搁在脸颊上蹭了蹭,哑声道:“要喝水吗?”
杨夜点点头。
钟翛松开手,接了一杯热水,看杨夜喝下,低头说道:“对不起……”
杨夜左顾而言他:“乔叔叔呢?”
“正在外面和叶叔叔讲话,”钟翛道,“夜,不要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杨夜笑了下,说道:“你还是叫我杨,或者杨夜吧,叫名字有点不习惯。”
“……我没骗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两个是结婚了的。”
杨夜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小鬼,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十七的故事?”
钟翛一怔,在脑海中细细搜寻后方记起来,十七,杨夜养过的第一只小猫,后来因为杨夜偷房东家的狗粮喂它,导致杨夜被赶了出去,十七也被房东的狗咬伤了腿,自此再无影踪。
杨夜接着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做事凭着自己的心就好,那完全是牵强附会,我想说的是,在没有能力去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就不要去逞强,最后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伤人伤己。”
“……你不信我了……”
杨夜揉揉他的头顶,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凑上去,嘴唇相贴,蜻蜓点水一般,钟翛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了,连波澜都未惊。
杨夜抬起头来,微笑道:“你也没信过我。”
钟翛沉默下去,搜肠刮肚想说些什么,只求杨夜能留下来,但他知道,他错的太多,道道深入骨髓,杨夜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辨不清,生生让机会擦身而过,无论怎样的挽留都是徒劳无用。
但他还是忍不住恳求,然而未来得及付诸出口,走廊忽然传来sao动,紧接着披哩扑咙,不知道是什么砸在了地上。
杨夜脸色一变,抓住钟翛问了句:“你刚才说乔叔叔在和叶清讲话?”
问完也没等钟翛回答,翻身下地,趿拉上鞋就急急往外去,却被钟翛拽住,拉回床上坐下。钟翛跪在观察室冰冷的地板上,细致的给杨夜穿好了鞋子。
钟翛握着杨夜的脚,咕哝了一句:“不要着凉。”
钟翛的头顶有个旋,杨夜盯着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等到钟翛起身,他才重新站回地面,还跺了跺脚。
钟翛抬起手,又放了回去,唇角抿成一条平线,绝望压抑。
走廊风起云涌。
两个年过花甲、长期占据主流商报头条、又常在八卦娱乐版跟娱乐圈明星抢版面的两个老头子,在医院的走廊里……打架。
谢见安远远躲到角落里,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两枚核弹级别的相互亲密碰撞,他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一扭头看见了杨夜,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前去:“叶子,你醒啦!”
两位老年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齐刷刷看向杨夜,拳头都没有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杨夜觉得有点丢脸。
走廊没有多余的东西,不至于显得狼藉,只有等候区的长椅挪了位置,整个一倒栽葱。
这场斗殴乔延占有绝对优势,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