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稳的退了几步,远离眼前的战火向阶梯奔去。磷光和火药残渣将夜空点缀成白与金的布幕,让眼前的景象像老旧的电影一样时隐时现。他奔过草坪向墙的另一面冲刺,拼命的无视军人们的呼喊、毫不间断的枪声、和来福枪响亮的喀啦声。
他在跑到远端的墙边时减速,手臂撑在石块上喘息著。布莱达在同时踉跄的停在他身边,距离近到爱德能清楚的闻道他们两人身上紧张的汗水。’我们要怎麼知道那个王八蛋在哪里?’他必须全力大吼才能让爱德听见他的问题。
爱德摇头,伸手盖住左耳并将右耳贴上墙壁,试图屏除周围的噪音,搜寻格兰的所在。他花了一段时间,但在不久后他就听见什麼和岩石摩擦的声音—多半是粉笔。在听见一句火大的脏话时爱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你就试著画画看,看你有多厉害。’他喃喃的说,挥手叫布莱达靠近点。
现在他的耳朵已经习惯了刺耳的背景音乐,它不再像鼓声一样使他心跳加速,也不再影响他的听力。他不敢回头看—他不知道会看见什麼,坚定的笑容还是血rou横飞的惨状。他真不敢相信那些人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但也只能暗暗在告诉自己大家都会没事,然后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在眼前名为格兰的麻烦上。
‘他会没事的,’布莱达坚定的说,在爱德将食指放在唇上时减低了音量,但还是继续说道。’准将他以前就见过这种场面,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有。这些枪在空旷的地方能造成大量的伤亡,但在围攻一座城堡的情况?’他摇摇头,’它们没有任何用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让我们的人无法瞄准和把墙壁打的坑坑疤疤。如果他们把火力集中在小孔周围的话还有可能弄出些名堂,不过他们见在简直就是在乱打一通。’他抽出皮套里的左轮手枪,在爱德在墙角边蹲下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比起那边,格兰多半是个更大的问题。’
爱德抬头看著布莱达,感激的露出一个歪一边的微笑并将双手贴上chaoshi的草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鍊成阵,跟他在金库用的有点类似,但小的多了。他在检查另一边的泥土上任何不寻常的事情,而他可以感觉到一闪而过的能量穿透他的鍊金术传到他手中—应该是铁钉或刀尖,总之那个尖锐的金属正快速的移动著。
‘他没办法在墙上弄出画痕,所以他想要把鍊成阵画在地上。’爱德低语著,知道这只不过是个盲目的猜测。’我可以阻止他—转换泥土的成份,让鍊成阵的平衡失调。如果我们够幸运的话它会直接炸掉他的脸,但他也不是笨蛋。他多半会注意到然后修改那些记号。’
‘没问题吧?’布莱达怀疑的问,检查著手上的武器并改变他的站姿,在噪音继续在耳边隆隆作响的同时准备好迎击任何事物。’你之前差点把哈伯克吓死,我可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昏倒。’
爱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举起手,合掌然后将手掌按上坚实的泥地。他移动了土中的矿物,小心的在不动摇墙壁地基的前提下确保它们的状态正不停的改变。岩石上出现一道裂痕,像正在融解的冰河一样延展,幸好在他再一次改变结构时平静了下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是个艰难的工作,简直和跑马拉松一样:决胜的关键不是速度或力量,而是耐力。他可以感觉到格兰像只蛛网上的苍蝇,将力量灌注在土里,拉扯著鍊金术所构成的丝线。他烦躁的描画著,每次的失败都让他更加愤怒,他试图进行鍊成但却一直被爱德阻挠。
‘我们甚至不能把他逼近狙击范围里,’布莱达嘶哑的说,’他太靠近墙壁了。’
‘反正他也不会动的。他知道他在这里很安全,白痴才会自己走开。我们不能—’爱德的呼吸梗在喉咙中,充满怨恨的炽热瞬间窜上手臂,痛苦像炸裂开来一样。力量的均衡改变了—尖锐而强力,而爱德根本没办法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如果他在完全状态的话,就算格兰出尽全力也撼动不了他—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转移那些能量,让它们在空气中消散;但现在它们却毫不留情的撕裂他的身体并摧毁高墙的地基,让它们从坚硬的石块变成像流沙般松软的物质。
‘大将!’
爱德抬起头来,城墙发出一声警告,宽深的裂痕在墙面上纵横交错。裂缝不断加深,他甚至可以看见格兰的鍊成阵所发出的惨绿光芒。和他的头一样大的石块开始崩落,而爱德知道要是他在不做些什麼,这整面墙不用多久就会垮下来,把他们所有人埋在废墟里—他已经可以听见敌我双方的示警声。乾脆的放弃毫无用处的鍊成阵,他再次合掌,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贴上冰冷的石面,崔灿的蓝光以他的指尖为中心向外扩散。
‘退后,把刚刚溜进来的全部做掉!’他大吼,没时间理会是否有人听见他的话声,手指摸索著著残缺不全的石头,以纯粹的能量让它们达到饱和状态。它们炸了开来,碎片平行的向上窜去,切断格兰鍊金术网路的能量供给,将被破坏的部份隔离开来。
在那几秒钟里一切都在完美的平衡中静止不动,在地基渐渐化为粉尘的同时走向末路。最后,它再也支撑不了石块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