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推开桌上的账本,推开门,走出书房。却在走廊的尽头,停住了脚步。她听到了随着风声带来的某种言论。
在走廊的一边,四五个端着盘子的仆人从走廊那边的屋子里出来,掩不住满脸的不屑神色。
“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不要脸的贱夫而已。和窑子里的小哥有啥两样啊。竟还敢给我们脸色看。啊,你别扯我衣服啊。”
“嘘。你不要命了啊,敢随便议论主夫。”旁边的人扯了扯一个穿着苍青色的侍童,小心翼翼,朝四周望了几眼,才又开口说道:“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大胆的,嫌命太长了么?”
苍青色的侍童撇了撇嘴,刚想说话,便被身后两个侍童抢先了话题。
“兰青,不是他胆子大啊,而是有些话你没听说吧。”
被唤作兰青的童子有些疑惑地挠头,转过身看向那人。那人对着身后的屋子笑了笑,也是满脸的嘲讽。
“府外和府内都在谣传咱们那冰清玉洁的主夫大人不守夫道,背着咱们小姐偷人呢。不是我胡说哦,好像有人说看到咱们主夫那天一身的狼狈模样,可是被我们小姐当场抓个正着呢。不然你想想,平日里我们小姐多么宠主夫啊,天不亮就赶过来对咱们的主夫大人嘘寒问暖,现在怎么样啊,他不但被小姐关在此处,小姐现在好像还宠幸了后院的师侍夫呢。”
童子的声音之大,不仅是连站在走廊角落的苏瑞听得见,在走廊远处过往的仆人也听得见。已经有很多人循声而望过来了,另个童子忙捂住那个放肆的人。
“你疯了,竟然这么大声。莫说现在失宠的主夫了,就算他失宠了,你也莫忘记了白主夫还有个在朝廷当官的哥哥,当今正盛宠的贵夫大人呢。小心要遭殃了。这话让小姐听到也不好啊。你的小命还想要不要?”
童子边说着,便扯着他的衣袖。
苏瑞站在角落,被风吹得恍惚,眼角凝望着他们身后的屋子,默不作声。
四个童子在望到苏瑞的衣袍衣角,红润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更在瞧到苏瑞从角落边慢慢移步走出来,完全现身在他们面前之时,童子都吓得连话也说不出。
苏瑞只是淡漠地瞧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从他们旁边掠过。
她该作何表示?在白水心开始被人言所围攻时,她是否要大笑,他本该如此,自作孽就怨不得别人来指责了。但是她笑不出。
透过门缝,她随意望了屋里的一切。她面无表情望着那人就坐在屋内的小厅里,手上拿着个断裂的玉块出神。她想到那日自己让那两个侍人进屋瞧着白水心的狼狈模样,她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可以说,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嘴里虽说是不许他们说出去,却暗地借助这两个侍人的嘴,向外面传谣白水心的红杏出墙。
看到白水心仍然一副淡漠安心的模样,她真得笑不出。到底这人城府有多深,捏在手上的把握有多大呢?她不怕走漏消息,让白府那个贱妇逃走。她便是故意要这样做的,那个人恐怕也是故意要让她泄露出这个事实的。或许她被那个人所利用了。
她推开那房门。坐在桌子旁的人身体动了下,却是将手中的断玉收入怀里,端着茶杯,没看她。她缓慢走近,敲了敲那桌子面。
“白水心,天气这么好,可有兴趣出去看下,逛逛?”
那人挑了挑眉头,依旧保持着端茶杯的动作,沉下声音说道:“你有什么意图,直接说出来就好。”
她闻言笑了笑,执意握住他的手,白水心挣扎着想拍开她的手,脸上淡漠的神色开始有些恼怒。她依旧温和地说道:“我们今日出去逛逛吧。我记得咱们好像成婚这么久,都没一起出去玩,好像夫妻不像夫妻一样。你说,对么?”
她俯□,强行扭过白水心的肩膀,逼他看着自己,直到他眼眸里有了她的身影。
“你不和我出去,是不是在心虚什么?”
当撕破彼此间的那层膜之后,她就没必要再对他加以颜色。当看到苏瑞不顾他的意愿,强硬逼着他房门之时,她看到白水心惊讶地瞪大眼,对着她如今的态度很吃惊。以至,坐到了马车上,她还是感觉到白水心的眼神有意无意看着她。
她自嘲地往窗外看去。
直到白水心开口,她才重新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
她挑了挑眉,望了眼窗外的繁华景象,示意他看向窗外。
“不如我们就在此处下车吧。我好像看到前边有好玩的东西呢。”她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白水心倒是有些疑惑。她强行牵住他的手,让他只能跟着她的步伐,一起到前边人群热闹之处去。
越靠近,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待靠近,才知晓人群沸腾的缘由,白水心立刻猜想到苏瑞的心思,脸色有些惨白。
人群里中央正跪着个男子。那个男子被绳子绑着,浑身是血,满脸是泪痕,不断哭着求饶。男子身旁正站着个女人。女人满脸的狰狞,一条粗大的辫子拿在手里,边骂边抽打着。女人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