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牵挂了,到时候再潇潇洒洒的离开秦城,做个四方为家的流浪人。
他在秦城里头找了个差事,少年天生勤劳好动,又会说话,很快求得了个守夜的差事——在府邸夜里遇到意外时四处奔走去联络各方。这跑腿的活儿,说实话,其实是季公子见他求得可怜随手在府里设的闲职,顾璟华也乐做这事儿,只因为这样能更方便他接触到那个深居简出的秦城主。
秦城主对府内的事务向来寡淡,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了或少了个人儿,听得这事端也不过淡淡的笑了笑,转头便自己与自己下棋去了,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顾公子在秦城跌打了一年多,终于也跟不少人学了一身像模像样功夫,十六岁那年,总算是给派到城主府邸去守夜,这一守他便忍不住了,揭开两片瓦,见了城主的真颜。
从此入了魔障,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人向来是藏不住心事的,更何况是相思症。
顾公子浑浑噩噩了好几天,终是连将他排到城主府的季公子也看不下去了,季涧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瞧着少年:“在城主府守夜不习惯吗?Jing神不大好啊。”
少年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季涧尘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很快转头望着天,装作若有所思地问道:“给你换个地方?城主一向不解风情,苦了你们这些跟着他的,要不然搬到我院里来?”
“不,不用了!”少年连声拒绝,焦虑之色溢于言表。
季涧尘自然是看一眼便心知这小公子大概是见城主长得俊俏思春了,心中腹诽:城主一大把年纪还不解风情,八成是至今没有伴儿的缘故,我瞧这孩子相貌标致,品性又好,估摸着对你胃口,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糟蹋去吧。
嘴上却是彬彬有礼道貌岸然:“我瞧你年纪轻轻,守夜这活儿可能对身体不好。”
顾璟华嘴角抽了抽,上次是谁吊儿郎当地翘着脚说“少年人晚睡有利于修身养性”的?
季涧尘一肚子坏水,弯着眼睛似笑非笑,像狐狸一般神态怪异:“我看你可怜,要不然以后把你安排到城主身边伺候着?”
“啊?”顾璟华吃了一惊,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些许明白了些后激动地眉飞色舞,“当真?”
季涧尘心中暗笑,俯下身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又不知为何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说了句好自为之,便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来冲顾璟华眨了眨眼睛:“忘了提醒你个事儿,秦城主不好女色,你……小心些。”
“啊?”少年被他糊弄地不知所以,不好女色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涧尘走的比风还快。
小公子心中忧喜参半,又是激动又是紧张,难得有机会头沾上枕头,愣是一晚上心乱得难以入眠,不到破晓时分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悄悄往城主的卧房去了。
城主房里亮着灯。
顾璟华有些讶异,他犹豫地站在门口,伸手想要敲一敲门,却伸到一半硬生生停住了。
城主起身了吗?还是没有休息?
少年木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那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秦城主坐在床头,垂眸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纸。他穿着亵衣,赤着足,神情恹恹,头也不曾抬一下,只是淡声问道:“何事?”
“城主,”顾璟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和,“我是季公子新安排进来的,见城主已经起身,便来问问城主是否需要洗漱更衣?”
秦城主终是抬起了眼,锋利的目光对上顾璟华的眼,叫后者觉得心漏跳了一拍。
“是你。”秦城主只扫了他一眼便转过身,慢条斯理地烧掉了自己方才看过的信,“替我更衣。”
“是!”少年眸子亮晶晶的,像是融化了火焰,他有些急切却故作平静地控制着自己走向床头的速度,头低得很低眼睛却不自觉的向上瞟,拿了两次才将床头放着的紫色华裳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床边替秦城主更衣。他的一举一动轻柔地像是在抚摸翠鸟的羽毛,连眼神也是拘谨的,带着不可逾矩的枷锁,又有些青涩的叛逆,想要紧紧地盯着秦城主,却觉得看久了连眼珠子都要开始发烫。
秦城主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死水一般平静没有波澜,少年替他系腰带的时候他紧挨着床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璟华摆弄他繁杂多层的衣带,少年系得十分卖力,伸长了手臂,几乎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让他觉得心中微微一痒,忍不住捉住了少年的手腕。
俊美无俦的城主俯下身子,黑影将顾璟华整个都罩在了里面,秦城主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竟还有些莫名的残忍:“你来之前,季涧尘没有提醒你我好男色?”
“啊?”不争气的顾公子啊了第三声,才终于反应过来,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城主,我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秦城主有些恶趣味地挑了挑眉。
少年似是有些羞怯,却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