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奇,也不至于斤斤计较。
春和日丽,白衣的青年走在楼台后的林子里逗弄鸟雀,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一个人玩儿,岂不是无趣?”他还来不及惊讶,来人就喊了起来。
是个姑娘。
姑娘莫约十六七岁,生得明艳动人,却半点没有姑娘的样子,似是给人当男孩子养大的。一双凤眼上挑,睫毛很长,皮肤莹白雪润,不施脂粉,不挽髻,一身红衣飘飘摇摇,潇洒出尘。
可惜顾公子一向喜欢大家闺秀,只是皱了皱眉问道:“敢问姑娘是?”
“我叫季云燕。”姑娘笑了笑,“不若我们做个伴儿?”
这话儿哪像个姑娘说出来的?
顾公子在心里哼了一声,拱了拱手道:“顾某还有事要做,先行告辞。”
那姑娘也不恼,只是笑说:“那明儿我来找你。”
她的眼睛里有几分狡黠,红衣上的兰花熏香浓的有些过分,让顾璟华觉得有些奇怪。
——分明是个极漂亮直爽的姑娘,却愣是让他感到了危险。
顾璟华转身疾行离开了林子,心中暗道:今晚理应问问城主,这个季云燕,究竟是什么来头。
秦城主却是一夜未归。
顾公子有些傻眼的坐在床边,天蒙蒙亮,屋子里的光线极为昏暗,身侧一般的床榻齐整冰凉,不用说也知道没有人用过。
青年有些飞快地爬起身,赤着脚跑到门前,喊来一个侍女问道:“城主哪儿去了?”
侍女对顾公子比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半推半搡的挤进了房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关上了门。
顾璟华皱了皱眉,却没有忽略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的兰花香,他一皱眉,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侍女咯咯一笑,从脸上撕下了一张薄薄的面具:“你的眼力真好,昨儿不是说了今天要来找你玩儿么?”
“这里是城主的寝殿,”顾公子有些头疼,“你怎么好随便闯进来。”
“秦城主说了,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这儿没人会拦我。”季云燕有些得意的语气让顾璟华心里微微一滞,她伸手顺了顺自己柔软的发,眼眸里带着似有似无地笑意,“你别老问东问西的,我们来做游戏怎么样?比如说……”
顾璟华想出声回绝她,刚到嘴边的话却咽了回去。
姑娘倾身靠近了他,本应是淡雅的兰花香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刺鼻:
“我们来比比,谁先找到秦流烟。”
顾璟华心里猛的一跳,他立马收敛了心神,问道:“你知道城主在哪儿?”
季云燕故作迷糊地哼哼了两声。
察觉到自己的窘迫,青年耳根泛起了薄红,他立刻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女孩儿说道:“这其实不是我们该管的,城主去哪儿是他自己的事。”
“这位大哥,你明明在意的要命啊。”季云燕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在歌唱一般,只是顾璟华愣是嗅出了一股邪门儿的味道。“秦城主昨儿收到大礼了啊,他玩赏了一晚上,自然把你忘了个一干二净,你独守空闺是不是很难受?”
顾璟华蓦地抬起头,脸色十分难看:“你休要胡言!”
“哎呀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姑娘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心口,嘟起腮帮子像是一个撒泼的孩子,然而眸子里却藏着浓烈的兴味儿,“你当真是不了解我们秦城主,若你不姓顾,你真当秦城主会这么供着你,为了你把和他关系不干净的人全赶走?这不是正主儿一有事儿,就把你忘了个干干净净么?”
顾公子的面色渐渐由铁青变得毫无血色,他恨恨的咬着牙,冷道:“不用你在这处胡说八道些什么,城主待我如何,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我若信你,天理难容。”
“你若不信我,为何不敢与我去找找你的秦城主?”季云燕没有恼,只是带着古怪的笑,“若他是练武读书误了功夫,你也不敢去见他么?”
“我如何不敢去见他!”顾公子怒道。
季云燕缓缓地勾起唇角,像是一只捕获到猎物的野兽,她眸中深深的残忍意味儿开始渐渐地变得一览无余。
“那你就跟我来啊,顾公子,”她扬着嫣红的唇。
“我带你去秦城主最宝贝的地方。”
顾璟华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着了她的道儿,只是觉得这女孩儿说出来的话太让人恨,自己不随她去一趟难以解气。
……当然,不可否认的带了些许私心在里头。
季云燕带着他在小楼里东转西转了半天,走到一间偏僻的厢房前,房门上挂着锁,上头积着薄薄的灰,显然是鲜少有人光顾的地方。
顾公子满腹狐疑地看了那锁一眼,没有错过灰尘上留下的指印。他心里不由得忐忑了起来:秦城主当真是来了这奇怪的地方?
季云燕有些俏皮的笑了笑,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对着那锁鼓捣了一会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却不急着去推门,只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