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簪花缀珠,垂下两条粗黑发辫,也挽了一道,做成个弯弧,才散下两条披肩长发,很是可爱。
她生性有些羞怯,见了陈之敬,却很是欢喜。
这陈之敬身上清香,生的身姿俊朗,捉了她的腕子,附身与她柔声说话,一双美目瞧着她,宁诗兰不由得有些雀跃,话也多起来,小声道,表哥,我方才打发千和去找爹爹,怎的表哥你来了。
陈之敬听她声音细弱蚊yin,心中一乐,笑道,你爹爹在前院忙哩,才叫我来劝劝你三姐儿,好在你机灵,不然叫三姐儿闯到前院去,你爹爹又要头痛。
宁诗兰腕子还被陈之敬握着,隔着衣袖,只觉那处皮rou都与别的地方不一样,脸上一红,也不抽出手来,只是细语道,我听着前院热闹,想偷偷去瞧瞧,碰见三姐儿在这里打人,吓得我赶紧躲了。
陈之敬调笑道,你也学你那三姐,要去捣乱。
宁诗兰赶忙摆摆手,认真说道,我就是去瞧瞧,一会在廊子后面躲着,谁也瞧不见我哩。
陈之敬对她很是喜爱,嗔道,出来就带着一个丫鬟,方才还离了你,叫你爹爹担心,表哥给你寻个阁子,叫你好生瞧瞧。
说着便引着宁诗兰和千和往前院去。
宁诗兰追了几步,瞧着陈之敬清冷面庞,轻轻凑上去,握住陈之敬两根纤长尾指。
陈之敬反手将她小手握在手中,冲她一笑,便如冬日腊梅初绽一般,凛冽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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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牵着宁诗兰,一大一小到了前院。
陈之敬冲宁忠点点头,暗示宁诗蕊已打发干净。
宁忠心中宽慰,见着陈之敬身旁的宁诗兰,正羞怯地往陈之敬身后躲去,不由得越看这表兄妹二人越是喜爱,方才又多吃了几杯酒,趁着高兴,酒意上头,与身旁吴中泽和几个老爷说笑道,几位老兄弟,我这外甥过几年便娶了我家五丫头,到时候大家还要聚在此处,好好乐一场。
宁诗兰一听,脸烧的通红,抬头看看身边的陈之敬,见陈之敬正笑意yinyin地低头望着她,不由得轻叫一声,甩开陈之敬的手掌,飞也似的跑走了,千和赶忙去追,院中几桌人都哈哈大笑,向宁忠和陈之敬道喜。
人群中只有吴鸿飞趴在桌上,似是不胜酒力,面颊绯红,抬眼望了陈之敬一眼,随即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举着杯酒,要敬他一杯。
陈之敬将他拉开几丈,背了人群热闹的主桌,继而低声笑道,昌之才养好了身子,怎的又喝了这么多。
吴鸿飞拽住陈之敬腰间不松手,双眼通红,快要落下泪来,嘴中不住嘀咕,陈之敬忙将他拉到没人处,厉声喝道,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还拉拉扯扯作甚。
吴鸿飞打了个酒嗝,泣声道,你要我娶你表姐,我便娶了,如今你要娶表妹,我们生生世世都是连襟,我心中高兴至极。
陈之敬冷笑道,自然是好兄弟,以后互相照应。
吴鸿飞眼帘一垂,酒力翻腾,头脑昏沉,身子前后晃动,拉着陈之敬,低声哀怨道,你说我蠢笨,不适合做官,我也记在心中,违了家里的意思,非要行商。
陈之敬见有人往这里张望,已有些不耐,硬声道,昌之到底要说什么。
吴鸿飞抬起脸来,拽紧陈之敬腰间,附在陈之敬耳边,眼眶红红,泣声道,仲荷,我什么都听你的,若你能眷顾我几分,我死了也甘心。
不等他说完,陈之敬便掐住吴鸿飞的面颊,沉声喝道,你可真是迷魂汤吃多了,胡言乱语,不怕你爹爹打死你。
吴鸿飞面颊吃痛,人也清醒几分,被陈之敬捏着面颊,却舍不得推开,轻轻柔声道,我与你做了连襟,也要与你做契兄弟,这辈子缠在一处,谁也分不开。
说到此处,声音也大了起来。
陈之敬心中登时厌烦,将他推开,面上Yin晴不定,瞧着吴鸿飞神色痴迷,好似癫狂,生怕他当众说什么丢人的话来。
刚平息了三姑娘那边,要是这吴鸿飞闹起来,真真是麻烦至极。
忽听身后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正是那翡翠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对吴鸿飞说道,吴公子,身子还伤着就吃了这许多酒,叫老爷怪罪我们下人看护不仔细。
陈之敬转头看去,见翡翠倩然一笑,冲他点点头,便向吴鸿飞走去,叫来两个护院,不管吴鸿飞推搡,便就近架出了前院。
陈之敬趁众人围着主桌,也跟着出去,将醉醺醺的吴鸿飞摁在一处假山后,翡翠刚打发两个护院走的远些,陈之敬便对吴鸿飞厉声喝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在这云城立足,想要要挟我,也不看看我是哪个。
吴鸿飞落下泪来,捉住陈之敬一只手掌,捧在胸口,低声哭道,仲荷那夜不也是,不也是对我有心,怎的如今,我事事顺你心意,你倒恨我怨我,半分好颜色也不给我,叫我俩变得仇人一般。
陈之敬此时头也大了,甩开吴鸿飞双手,背了身子,微一沉yin,沉声道,我陈家如今就剩我一丝血脉,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断断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