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衬衣,腹部的刀正好插在系扣子的地方,白朗解了四个扣子就没办法继续解下去,只能就这样把衬衣拉开,露出一片青白色的胸膛。
赵望根的胸膛上有很多伤口,而且都是旧伤,长短大小都有。能看得出,他这些年在监狱里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吴笑慈这两天在补资料的时候发现,原来当年赵望根在万溪村里也算是个致富领军人物。早些年他用倒卖中草药赚到的钱在山下开了第一家餐馆,餐馆刚一开业,就赶上了农家乐之风盛行,生意火爆异常,没几年就又开了几家分店,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因为被查出不孕不育,所以才萌生了想买个孩子的想法。
没想到上门买孩子被拒绝之后,还因愤怒杀了宋家一家。
之后的判决就如报道上所写,因为赵望根被查出患有癌症,所以原本的死刑改判无期。现在看来,应该是赵望根散尽家财,给自己买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至于当年的癌症是真是假,吴笑慈觉得,那八成就是个借口,和现在的“Jing神病”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逃狱是为了能活下来,那为什么要回万溪村呢?
这不是找死吗?
上半身检查完,白朗把手伸向他的下半身,面无表情地把赵望根的裤子扒光。
“拍照。”
他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男人朝吴笑慈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姑娘正靠在棺材板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到是蛮Jing彩。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把女孩从自己的世界唤了回来。
“拍照。”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吴笑慈举起相机往棺材里一对,正对上赵望根毫无遮拦的下半身。
按快门的手抖了抖,相机都差点直接扔出去。
害羞谈不上,就是太恶心。
赵根生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五十多岁男人的下半身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这还是个死人。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咔咔咔”一顿拍,拍过去绝不回看。
这到让白朗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黑乎乎的镜头,女孩的表情全都被挡在相机后面。
很好,很冷静。
凭借着耳边快门的声音,白朗对吴笑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腿上的伤疤比上半身少一点,不过也没有新伤口。
倒是他的脚底伤口很多,而且都是刚出现的,有划伤、擦伤,还有扎进脚底的碎石等等。
“他是光着脚跑到这儿来的吗?”吴笑慈对此表示怀疑,“脚底伤成这样,应该是赤脚走了一段路造成的吧。”
这点让人有点想不通。
“他的手掌也有很多新伤口。”
白朗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翻过来,“应该是在奔跑的过程中摔倒造成的。”
吴笑慈点头:“那这么说,衣服上的一些痕迹可能也是摔倒的时候造成的。”她指指赵望根的外套,再指指他的裤子膝盖处,“这里,应该不小心摔倒,膝盖在地面擦过造成的——如果是最后死的时候那样直接跪下去,裤子不可能碎成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人刚刚讨论的地方都拍下照片。
白朗给赵望根把裤子穿好,然后重新走到尸体的头边,弯下腰观察了几秒,然后伸手掰开男人紧闭的嘴——几股带着恶臭的白黄色沫状物从顺着男人的嘴角溜了下来。
如两人当初猜想的那样,赵望根,根本就不是被腹部那把刀杀死的。
同时,男人再次掀开伤口处的衬衣,灯光照到伤口——他和吴笑慈都不是法医,但两个人都能看出这个伤口的不对劲——像是尖刃刺进一块猪皮,衬衫上连血迹都没沾多少。
第10章 4月29日,20:00
“你怎么看。”
白朗把赵望根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靠在棺材上问吴笑慈。
吴笑慈想了想,说:“我模拟一下整件事的过程吧——27号凌晨,赵望根越狱,然后他买了一张从淇滨到芜城的火车票;从淇滨到芜城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下车之后,他乘坐某种交通工具来了茂岭山——可能是大巴,也有可能是黑车——到山脚下。”她皱着眉头,很用力地思考着。
“这几天连续下大雨,没有车会从山下往上开,所以他应该是徒步沿着盘山公路走上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上山之后他找到、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某个人,这个人和他发生了交谈,在交谈的过程中骗他喝下毒-药,然后再拿着刀一路把他往后山赶。等赵望根毒发,这个人再把赵望根的尸体移到宋家的墓碑处,最后把刀插进他的腹部,做出赵望根自杀的假象。”
“警察一定能查出他的真正死因是中毒。”白朗摇头,“如果要做出自杀的假象,下毒这个举动就变得有点矛盾。”
“赵望根身高一米八多,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外表看上去身材壮硕,如果不下毒可能很难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