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凶手——除了吴笑慈和白朗,还有现在和他们同住的钱甯、朱天阳师徒,还有今天在村委会遇到的范依依。
或许还有其他人。
要知道当年赵望根在村里被众村民擒获,就说明这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如果大家都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那么凶手的范围将会更大。
“老白。”吴笑慈突然开口。
“怎么了小吴?”白朗自然地改口,你来我往。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写出那样的作品?”越接触这个案子,吴笑慈心里那种冲动和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距离“杰作”最近的一次。
白朗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一眯,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的Jing彩程度还远不及。”他实话实说。
这点吴笑慈也认同。
“不过好在万溪村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就算一个个采访,时间也还来得及。”她内心已经开始列时间表了。
“如果雨还不停,那就要从晚上就开始了呢。”她也不管旁边站着的男人,自己拿着本子开始疯狂记录,“得去村委会要一份全村人的名单——算了算了,万一宋春生是凶手,她不一定会同意我这么明目张胆的采访,要不还是暗访吧暗访。可是这村就这么大我前脚进谁家的门后脚全村就知道了......”
她眉头拧巴在一起,纠结在新想法和随之而来的自我否定之中。
“好了。”
白朗看她这样,上前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是温柔的揉,是两只手抱着脑袋用力和面的那种力道。
吴笑慈像一个没有筋骨的面条人随着男人的力道扭来扭去,本来柔顺的长发瞬间变成一堆枯草。
“哈哈哈哈!”
放开她脑袋的瞬间,男人爆发出狂笑。
吴笑慈从头发的缝隙里看着眼前那个捂着肚子扶着棺材,笑得整个人快要晕厥过去的男人,一时间怒火攻心,在腹中酝酿了八千字的骂人金句刚要开口,结果就在气势汹汹张嘴的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回去。
“咳咳咳!”
对面男人的大笑因为她的举动停了一秒,紧接着爆发了更为惊天地的狂笑。
白朗真的,这辈子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好笑。
他摘下眼镜,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珠。吴笑慈这才注意到,男人原来眼角还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泪痣。
吴笑慈再也忍不了,她随便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一步迈到这个笑点很奇怪的男人面前,抓着他的T恤领子把他揪到自己面前,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别笑了。”
她咬着牙,试图用眼神威胁他。
可是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一米八多的男人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即使踮起脚,也只能在男人也弯腰的情况下和他平视。
白朗看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笑容也渐渐收了回去,不过可以看出,控制得很勉强。
吴笑慈也拿他没办法,两个人僵持了几秒钟,她就败下阵来,一把松开男人的领子,把他往后一推——算了,踮脚也挺累的。
“你真的三十岁吗?”她只能过过嘴瘾,“不会是六岁小孩未老先衰吧。”
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那只手的手心还放着个头绳。
“诺,拿去用吧。”
吴笑慈接过头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你随身怎么还带这些东西?”
“不是随身。”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是你之前掉在车里,我捡到以后忘记换给你了。”
两人把棺材盖重新合上,转身出门,一拉开门就看见那个姓冯的老头。
老头搬了个马扎坐在屋檐下,听到两人出来,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过来。
吴笑慈不动声色的挪到白朗身后。
“看完了?”
“看完了,谢谢您。”
白朗撑开伞,旁边的吴笑慈也自动站进伞下。身后冯老头还在注视着两人,那种黏糊的视线让吴笑慈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
正当她不自在地想要加快步伐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手上一用力,她就脚下一个踉跄,摔进他怀里。
她抬头,看男人眼神坚定地往前走,而本来停留在自己后背的讨厌的视线也消失,便反应过来男人是在为她解围。
行吧,就勉强原谅他刚才对她粗鲁的举动好了。
= =
从棺材铺出来就已经过了八点,吴笑慈原本的采访计划自然也不能在雨夜中开始,更何况两人晚上没吃饭,又忙活了一下午确实有点饿,回到家的时候胡二牙也不在,两人只能到小卖部买了两盒看上去很像假冒伪劣牌子的方便面。
钱甯和朱天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吴笑慈正在厨房烧开水——准确来说是一边写稿,一边等着水烧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