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捕捉到了脚步声,沈君慈偏着头看向门口,她的手脚依旧没有任何知觉,能做的动作少之又少。
一小会后,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透过缝隙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而后在看到她醒着后,秦纵便露出了笑脸,推开了门朝着她这边走来。
秦纵的眼睛总是很亮。
脑中冒出的想法让沈君慈忍不住把心思放在了男人的眼睛上,被她这么一瞧,秦纵有些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有脏东西?”
“恩。”沈君慈面无表情地骗他。
“在哪?”秦纵看起来有些无措,拿着袖子仔细擦着自己的脸。
傻狗。
沈君慈在心中暗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冷冷清清的,“擦掉了。”
“哦!”
秦纵再一次露出了笑脸,他也不嫌脏,就这么在沈君慈床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趴在床沿上乖乖地看着她。
“鸣哥说晚上就可以给你接手筋了,到时候会有点痛,你别怕。”
“你昨晚去哪了?”
她已经在这躺了三天了,三天,每一天秦纵都是夜出早归,男人轻功了得,但每天早上回来,步子都重得她都能听到。
她不知道秦纵给出的代价是什么,要不是看尚鸣老说秦纵丑,她还以为秦纵……恩。
“唔……帮他干了一点农活。”秦纵小声的道,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好好治伤就行了。”
“晚上做农活?”沈君慈嗤笑了一声,明显不信,眼中也带上了嘲讽,“报酬是什么?”
“要不要晒晒太阳?”秦纵偏了偏脑袋,用额头抵在床沿,并不看她。
“我不会喜欢你。”沈君慈的声音有些发颤,她闭上了眼睛,掩住了眼中痛苦的情绪,“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她所做的,仅仅是帮了秦纵一把,把人带在了身边。
秦纵小的时候为她背锅,初入江湖时保她周全,后来又帮她做事,所做的已经远远比她所付出的多了。
“噢。”秦纵点了点头,他声音有点闷,让人听着怪难受的,但下一瞬便又扬起了笑脸,充满了朝气,“你不用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
秦纵把手放到床上,搁在了自己的脸庞处,困意在不断袭来,让他大脑迷糊了起来,眼皮子开始不自觉地合拢,“……我有点……困……”
“那就去床上睡。”秦纵少有在她面前表现出的疲态,这让她还愈追问的话堵在了喉间,沈君慈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然而秦纵并没有按她说的去床上睡,几乎是话音刚落下,他就已经睡着了。
绵延的呼吸声便从下方传了过来,沈君慈忍不住皱了皱眉——就是傻子也知道秦纵这点反常肯定与尚鸣有关。
视线中的秦纵没了醒着时的那种活跃劲,微张着嘴,安安静静的,硬朗的轮廓透着股冷意,和醒着时完全不同,眉目锋利得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人。
“小——”
尚鸣便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正要喊出口的称呼在下一刻消了音。
“哎呀,人家还以为那药没用呢。”尚鸣随意地瞅了一眼沈君慈,凑到了秦纵身边,伸手去抓秦纵垂在地上的手,摸他的脉搏。
“……药?”沈君慈心中一颤,抓住了脑中闪过的那点灵光,她啧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尚鸣,“——你在拿他试药!”
尚鸣是大夫,不然秦纵也不会带她来。
而有生命危险的,又和药有关的,便就只有这一条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尚鸣也不看她,给秦纵认真地把了脉搏之后,用动手去翻他的眼皮子,“这可是他自愿的呢——”
尚鸣拖长了尾音,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撩起眼皮子看向了沈君慈,“——为了你。”
沈君慈这才发现尚鸣眼睛的颜色是水蓝色的,男人的眼中恍若藏了星辰构成的花纹一般,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就想认真地看着那双眼睛,想要深陷下去。
【“别看他的眼睛。”】
在陷进去前,秦纵之前叮嘱的话语在脑海中响起,沈君慈轻咬舌尖,迅速移开了视线。
“啊啦,小混蛋居然把人家的秘密说出去了!”
尚鸣娇气的声音带上了丝丝不高兴,沈君慈抿了抿嘴唇,一想到秦纵是在这人手上当药人,她便忍不住重新把视线移了回去。
“什么秘密?”
“哼,你装也没用的!小混蛋肯定告诉你了,不然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尚鸣嘟着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因为我怕多看看你就会迷上你。”
就算沈君慈还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尚鸣被这么一夸,眼中还是有了笑意,他扬了扬下巴,带着一股子的自豪,“哼,虽然人家的确非常漂亮,被这么夸也超级——开心,但是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