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走廊上停留了一阵子,灵魂还是被马修牵着,便又挤进了手术等候室,在不影响医生以及黎以阡等的前提下,在角落里站了。等候室按理是不允许那么多人进出的,但是,之前胡心宇就在里面过,医生对管理也相对宽容,所以胡心宇能留下。
时间不知觉来到下午,马修在黎以阡闹腾了一大阵子之后,情况还是安定的,基本无异常。黎以阡满世界的咨询因为既没有出现他担心的紧急关头,也没有拿到新的解决方案。人渐渐地失了方向的回到休息室休息去了,消停了。
胡心宇重新坐回马修身边。她握住马修的手,握着握着,眼睛就shi了,“马修,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肯醒过来,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吗?小姐,我倒是可以给您指条路。”
居然有人搭腔!胡心宇想自己是被急糊涂了,竟然没有留意到眼前竟站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不知她是何时进来的。正要开口,却有其他医护进来,女人把一个东西塞在胡心宇的手中,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被提示之命运
医护进来,只是量体温,抄马修的心跳记录。完事就离去了。
胡心宇等人散去,慢慢地把手中的葫芦状物盖子打开,一股似曾相识的药草清香飘了出来。胡心宇立即Jing神起来,拿了药棉沾了欲往马修的伤口上涂,只是葫芦都倒竖起来了,药棉上面,才仅有一点点shi润。
胡心宇有些失望,用于一挤,那葫芦便碎了,碎了才看出,里面是一些药棉。总共有几个小团,拇指大小一团,都shishi的,吸满着药ye。
胡心宇得到这些珍贵的棉团,赶紧掀开马修胸腹的纱布往上擦,只是马修的伤口那么长那么宽,棉团那么小那么少,只擦到不到一丁点的地方,棉团就用尽了。胡心宇这时才真正的落下泪来,她慢慢的把药棉展开,展得溥溥的,细细的铺在没有擦到药水的地方。她留了一点,柔柔地,打开马修头上的绷带,盖在那个最大的创面上,再替马修复了原。
做完以后,胡心宇去了洗手间一趟。在洗手间里,她纵容自己好好地哭了一回。哭好以后,她用水把脸一洗,冷若冰霜的往外走。
门先于她而打开了,进来的是刚才递葫芦给她的那个女人。女人与她面对面地站着,把脸上的口罩摘下,胡心宇认出她来。胡心宇从洪鑫的老巢逃走时打晕的是她,坐的士用的是她钱包里的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胡心宇从一开始摸到她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个小葫芦就明白结局。还是交易!胡心宇想自己终归是要答应的,但是她想保持点自尊,另外,她要确保它对马修有效。她说,她是个守信用的人,如果马修醒来……
胡心宇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那么长时间,她对洪鑫没有信任,但是想到她自己的伤几乎就在昼夜间就康复的神奇事,下地狱她也是要去的,她说她要亲自为马修上完药。
女人于是走了,留下话说夜间送药过来,胡心宇必须得先下楼,他们得到胡心宇这个人,才会把药交给黎家。
胡心宇手足冰凉的跌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黎家从马修入院起就包下了整层楼,并报了警。楼下重重便衣警察再加上黎家的一大群保镖,洪鑫的人还是进得来,并且能直指被白衣白帽白口罩包裹下的胡心宇,这于马修而言应该来说是幸,于胡心宇而言,是大不幸。
洪鑫知道公然上来拿胡心宇必然会闹出大动静,而且未必会得手,做成交易他却有必赢的把握。他可以提供他家祖传的金创药救马修一命。马修之命有价钱,胡心宇上次能把自己交出去,这次也能把自己交出去!
去的是胡心宇的地狱。
胡心宇又哭了一会,她永远还不够幸运。原本她有可能不参与这个交易的。她逃出生天之时就很有先明之见的顺手牵羊了的,只是她不知道,这“羊”要留给马修。她想起留在钟植酒店房间里的那个空葫芦,满满的、沉甸甸的一葫芦宝物,她怎么会那么痴愚的把它们当水一样、暴殄天物随便用掉呢?特别是从钟植的床上醒过来以后的使用,那一次,简直就是多余。这几天她太专注于马修的状况了,她甚至没有想到它应该与马修有关。
命运就是这样,提示是给被安排的人的。而,一但被给予提示,你肯定失去了某种控制它的先机。胡心宇很累,不仅仅是身体,心更累。她该是垮了,没有了与洪鑫耗下去雄心了。没有时间,马修没有时间给她去再试运气。之前落到洪鑫手里,每次她都不服,这一次,她服。
她又洗了一次脸,在洗手间里躲多了一点时间。等到泪痕在镜子中看不到,才重新坐到马修身边。
“何必多此一举,我答应了交易,就一定会跟你们走的。”威尔仕医院的ICQ病房,还是洗手间里,胡心宇背对着女人冷冷地说道。
女人在她身后,手里举着一个注射器,里面一管ye体要注射到胡心宇的身体里。“你还是服从了罢,这个注射不会让你昏迷的,再说你要是昏迷了,我们反而不好把你弄出去了。”
“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