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钟植没有像胡心宇想象的那样,气得跳起来。他竟然变了,变得不是那么尖锐和骄狂了。胡心宇只想让他和她吵一架,让他怀着对她的失望愤怒的离去,而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把她的脸重新贴回他的胸前。
“钟植,是真的,我不爱你,请你放开我。”胡心宇的语气还是很平和,她知道,只有平和,才能赶走他。
“胡心宇,你骗不了我,你是爱我的,你心里有我。”
胡心宇在这个时候,尖刻地说了一句:“请你自重!”
为这句话,钟植震动了一下,把怀抱中的人挤到墙角,放开,略微给了她一点自由。
胡心宇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突然失去了温暖,心中惶惑。
钟植仍然横在眼前,她还是无路可走。
俩个人僵持了一阵,胡心宇调整了一下她的情绪,说道:“马修的意外,是因我而起,我要对他负责,所以,会陪他很久,直至他康复。我对不起你,你把我忘了吧。”
钟植紧接着追问,“是你那个组织的任务引起的吗?”
胡心宇只是说:“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你照顾他,那我呢?我怎么办?”
胡心宇望着钟植,心里对他说,你是迟到了,如果你早于那纸婚书之前来,或许,状况会不一样。这样想着,她又觉得也不确定,心转而说:算了,一切都是命!她开始下狠心,“你不病不痛,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拥戴,前程似锦。我对于你并不重要,而,马修是个为了我,肯做任何事的人,我现在才明白,我爱的是他,所以要和他在一起。
“你说谎,胡心宇。你说你爱你的那个上司我倒还是有点相信!”
“对,我的上司!我也爱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之间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信任、关怀、理解和共同走过的路!”
“再说下去,说!!”
钟植终于被激怒。
“我这个人,很多情的,所以会爱多一个马修。这一点我非常遗憾,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那晚我只是累了,到你那里休息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开心,我把那晚的房租,还有,食物,折价付给你!”
钟植把路给让了出来。胡心宇拔腿就走,不料被桌子的边角绊了一下,她为是钟植的手又搂了过来,人没站稳,返身短平快,一耳光打过去。对方一闪,她扑了个空,整个人控制不住,扑趴在钟植闪身空后的一大面墙上,等她稳住身体,反转身,路又重新被钟植堵住。
钟植没有说话,只是封住她的路,他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胡心宇这时看见他头上居然罩着个网扣,网扣护着的,是个緾满纱布的脑袋。
当胡心宇脑袋里反应过来那是绷带以后,胡心宇就僵住了。钟植做得很绝,他把护网也摘了,把纱布掀掉,一条蜿蜒如蛇的伤口带着一些未被洗净的血迹出现在胡心宇的眼前。胡心宇不受控制的狂扑过去,把自己的手盖在上面,后来觉得这样止不住他的痛,转去他的手里抢纱布。而钟植只是站着,握紧手中的布条,任胡心宇怎么掰都不松手。
“你怎么这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受伤了就要包着,受伤了就要包着!”胡心宇有些语无lun次。
钟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眼穿透人心灵的直望向她。
“你怎么弄成这样子,怎么弄成这样子的?”胡心宇的声音开始变虚弱。自从马修出事,她就看不得伤口了,一个蚊子叮出来的痕都会刺她的眼,而他的伤口,那么长,那么深,缠绕着他的大半个脑袋,rou连着线,线扯着rou,痛!她本能的又捂住了那个伤口,抱住了那人。
“怎么样,痛了吗?”
这一声有提示作用,胡心宇从恍惚中回复过来,收回自己的手,强行从他的身边挤出一条路,走掉。
钟植半眯着眼不做为地目送着女孩离开,他不再追求那种乘胜追击的快感,没有冲上前去把女孩拉住,逼迫她当着他的面承认什么。能够看到,事实并非是女孩口口声声嘴上说的那样对他没有感情,这就够了。
女孩还不善于掩饰她自己,他想起自己揭开自己的伤口的那一招,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嘴里苦苦的。为什么是苦的?他咀嚼了一阵,明白过来:女孩已经经过了反复挣扎,要把他从她的心里割舍掉————至少是曾经。
他不甘心,换谁都不甘心。
他的记忆里有三个绝美的画面:一是他初次正视她的那个下午钟氏大楼的正厅接待台里那双惊鹿一般的眼睛;二是她初次进他的写字间退出时那桅子花般清纯美好的笑容;三是她哭倒在他怀里的那晚,那毫无修饰的坚强、正义与柔弱,这世界上找不着像她这样让他看着心动的女孩了。他从最初的纯粹是对那双眼睛的猎奇转变成了对她整个人,身与心的爱恋。他有过去,他因为自己年少的莽撞和骄傲,给那个受了自己父亲算计的恋人打去伤害她心灵的电话,结果是使自己受了十年的惩罚,颓废了十年,他那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