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表姐不必担心,国公体谅长生在外读书的思亲之情,有专门的人派送家书,若是康表哥有什么要带的话,大可顺着长生的家书一同送来,届时孟府自会有人交给二舅母。至于衣食方面,恕长生实在无能为力,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每个弟子都有规定的饭菜和着装,就连长生也不能例外,康表哥乃人中龙凤,吃得小苦,方为人上人嘛。”
“表妹说得极事,是母亲忧心了,书院里那么多世家子弟都安然无恙,我家哥哥也不好特立独行,能有表妹帮助,想来也可常见到哥哥的家书,这样也好,我这就去回了母亲。”
说话间便瞧见不远处一身素衣的王氏携周婉走来,娘亲未出嫁之前和大舅母王氏的关系最为融洽,若说娘亲回周府王氏不来看望,倒是说不过这个理儿的。
“蕊姐儿也在啊。”王氏的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仿若拂面的春风,带着三分和煦。
“大舅母,婉儿表妹,母亲还在前院等着我呢,蕊儿这便回去了。”周蕊带着灿烂的笑意回礼,随后领着一众仆从远去。我这才向王氏和周婉行礼。
“当年见你时,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出落得愈发水灵了。”王氏淡淡笑着,丝毫没有过问刚刚周蕊前来的事情,这个人啊,就和面上一样风轻云淡,自然不会碎嘴闲聊。由于王氏给人的感觉极好,我也打趣地道:“婉儿表姐不也是亭亭玉立吗?听说芳儿表姐都嫁人了呢。”
周婉站在王氏身旁腼腆一笑,头却是低得更低了,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似是有些害羞了。王氏看见女儿微微低头,轻声笑道:“你看,都将你婉儿姐姐说得害羞了。你母亲可在里屋?”
“正是,母亲在里屋,长生这就去请母亲出来。”
“无妨。”王氏摆了摆手,又道:“你母亲许久没回来了,定然有一番情绪,我和你母亲去里屋叙话,你和你婉儿姐姐在外面玩吧。”
“舅母说的是,那长生便不打扰了。”我目送着王氏进了里屋,却在发愁怎样和这样一个腼腆的女子打交道,毕竟说一句话都会脸红的姑娘,还真是太过害羞了。其实那时的我哪里知道,周婉不是听我说她亭亭玉立而害羞,是听说芳儿表姐嫁人了,而她芳华正茂,因着小女儿家的心思,这才害了羞啊。
“咦,这蝴蝶洛子可真漂亮。”周婉瞪大了好奇的双目,那一双美目顾盼流连,比之周蕊,也不失为一个小美人,而且这美人有着独特的气质,就像王氏那样的沉静内敛,却又多了一分少女的新奇,两种本不该融洽的气质汇聚到一个人身上,反而显得更加明媚。
“是娘亲编的,婉儿表姐若是喜欢,这个便送给表姐了。”
却见周婉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瞧着表妹贴身挂着,想必是喜爱不已的,还是戴在表妹身上比较好看。原先就听母亲说小姑姑有一双巧手,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或许是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对周婉的感觉又好了三分,这样一个姑娘,如何不得人喜爱呢?和周婉叙了一会儿话,便愈发觉这姑娘得实在对我胃口,温柔典雅,大方动人,两人不自觉便成了好友。
这时娘亲已然陪着王氏出来,看面色,心情似是豁然开朗,我和娘亲送走了王氏和周婉,临走时还和周婉相约着一起去香山寺旁的灵泉游玩。
时间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悄然消逝,再次见到周婉时,已然是香山寺举办赛棋大会的清晨,这日周婉穿了一件雪纱长裙,微风吹拂裙摆飘摇,愈发觉得她出落得水灵了,白色的轻纱固然飘摇,若是没有十分的气质反而落了下乘,显然,周婉虽没有绝色的姿容,但胜在气质清雅,即使没有过多的妆容,单配上一根白玉簪子也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周蕊倒是如平常一样梳着花苞头,缀着翠云环,一身桃红色的长裙就像是开在春日的花朵,让人觉得生气盎然。姗姗来迟的是周玲,身后跟着的是她弟弟周绍。周三少爷年纪不大,确是满身富贵华丽,不仅是衣着华贵,就连那气质也是不得不令人多看几眼的,难怪会被东山书院的吴先生看好。至于周玲,或许是一行人中年岁最大的,既没有表现得满心欢喜,也没有神色淡淡,恰到好处的妆容,恰到好处的神态,不得不让世家贵族高看了半分去。
☆、赛棋(二)
我向表姐和表兄道了句好,便随之登上马车,几个姐妹们坐在周府的马车里倒也不显得拥挤,一路上说说笑笑打发时间。
周绍年岁不大却习得一身好马术,高头大马遥遥走在前端也算得上惬意。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到了香山半腰,因着去寺里的路需要步行,马车缓缓停下,众人纷纷而行。
我环望四周,马车陆陆续续而到,附近也未有太多的人,想是周府的马车到的早了,心里想着正好欣赏沿途的风光。
周玲望向周婉,忽而一笑,又将视线转向我,不想这位二表姐笑起来也有一番风韵,“看来我们是来早了,大家不妨到处走走,届时在香山寺前集合便是。”周玲话落,周婉便拉着我向她告辞离开了。
“婉儿表姐,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