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小姐乐意,谁又能说些什么?
“小姐,兰儿听四小姐说,昨日的赛棋大会你没有参加,为什么啊?小姐的棋艺外人不知,兰儿如何能不清楚,先生多次赞不绝口,若是参加了,指不定就是今年的棋王呢。”
昨日香山寺上举办赛棋大会,因着各家公子小姐云集,本就不大的寺院带着丫头前去更是不大方便,是以,随周府姐妹前往时我并未带着兰儿,如今她倒是好奇起来我为何不参加棋会,听这语气似是在惋惜呢。
我回以微笑,发现孟夫人也好奇地打量了我几眼,遂而解释道:“这样的聚会本就是公子小姐们的消遣,哪里会有真正的棋王?九国之大,奇人异士无数,眼界放在宋国的一座城池,岂不是自大了些,你瞧人家胜雪公子蝉联四届棋王,不也没说些什么吗?况且啊,何苦给自己招惹麻烦,娘亲说,是不是这个理?”
孟夫人毕竟和兰儿的眼界不同,孟家女儿的名声早传扬在外,若是名气再大一些,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都说树大招风,女儿出生那日天生异象,宋城之内无人不晓,若是才名远扬,便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尽管昔公待孟府不薄,可这些年来不也是压制着丈夫的仕途,这便是帝王之术,有女尊荣,其父便不得兴盛,帝王之恩难测,还是恪守本分些好。
孟夫人看了看我,又对兰儿说道:“这丫头,你家小姐自有自的打算,长生不想引人注意也是为了孟府着想。”兰儿一听果真不再言语,郁闷地坐在角落里发呆,反正她是说不过自家小姐,也不敢违背自家夫人,还是老老实实坐着些好。
马车稳行在街道上,突然一晃,兰儿一不留神便撞在了车壁上,听车外人群议论纷纷,方才揉着脑袋回过神来,兰儿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快速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半响才放下帘子。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小姐,一个姑娘的马惊了,从我们前方跑了过去。”车夫恭恭敬敬地答道。
兰儿这时也说起来:“真是奇怪,好好的姑娘家骑什么马,害得我们的马车也跟着遭殃。不过那位姑娘也挺特别的,兰儿还未曾见过有哪位姑娘能将一袭红衫穿得那么嚣张,那鲜红的长裙在马背上飘呀飘的,真像是一只红蝴蝶呢。”
听了这话,我微微一顿,红衣女子?莫不是那位花语宫主,是了,宋城之内的女子多喜素雅,谁会张扬着一身红衣在大街上纵马奔驰?
只怕不是马惊着了,而是肆意为之,那样张扬的个性,果真像他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之前听车夫和兰儿所言,我又不觉觉得好笑,姑娘,花美人这“美人”二字当真是名不虚传,不知他听到兰儿今日的这番话,该作何感想。
马车远远驶去,便见苏桐在孟府门前踱步徘徊,苏桐是爹爹身边的得力帮手,应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人物,如今怎会焦躁不安?车缓缓停下,我扶着孟夫人缓步下了车,便见苏桐带人凑上前来,“夫人,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我挑了挑眉,问道:“苏叔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苏桐看了一眼娘亲,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四公子前来拜访,老爷正巧不在,四公子便自行去了小姐的长生阁。”
“胡闹,枉他还是国公最喜的公子,一个男子怎能随意乱闯小姐闺房,若是传出去让我们长生怎么面对别人。”孟夫人生气地跺了跺脚,自是没看出来苏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啊,沉稳如苏桐,岂会因着一个宋玄墨而如此焦虑不安,应是有别的事情的,倒是该感谢苏桐的说辞,免得娘亲更加担心。
“爹爹不在?”
“是,国公传了老爷入宫议事,这会儿的确不在府内。”苏桐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不知为何,一趟陈国之行,回来之后便发现孟家小姐有些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苏桐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沉稳了一些,不再缠着自己撒娇要礼物了,也或许是什么别的缘故,总之这样的孟家小姐让人忍不住相信。是以,此次的事情,苏桐才选择了瞒着孟夫人。
我回身拍了拍孟夫人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再次道:“娘亲不如先回去休息,有苏叔叔陪着长生,左右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行,还是娘亲陪着你去一趟吧,四公子在长生阁,到底不让人放心。”孟夫人表情严肃地看向苏桐,心里却有一番打算。
虽说宋玄墨极有可能是自家女儿的未婚丈夫,可是帝王之家,这些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当年国公左右不过一道口谕,既没交换信物,也没派人送上庚帖,若是不再相认,臣子又怎能说得过君王?
孟夫人自然不会让宋玄墨败坏了女儿的名誉,却未曾发现苏桐的神情也略有些紧张,忆起刚刚在街上的一幕,我心中大概有所了然,只怕此四公子非彼四公子,当是花语宫宫主花解语无疑,苏桐常年跟随爹爹出使各国,见多识广,知道花解语也没什么奇怪,只是若让娘亲瞧了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徒惹人担忧。
我拍了拍娘亲的手,脑中快速飞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