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且再看看罢。”
此处所提及的洛夫人,自是宋城第一美人洛凝嫣无疑,为君者笼络臣子的办法无外乎两样,一是投其所好,金银财宝,美女佳肴,二则是联姻,有了姻亲关系,一切自是好说。宋玄墨这样的人,怎会放着洛凝嫣一颗芳心不用?去年娶了一位左相独女,一时恩爱缠绵,风头无两,自是要赶回来陪着侧室洛夫人过生辰的。
我的愣神不过片刻,接着附和道:“也是,既是如此,那些事情就先让他们去查吧。”
“看来六公子此行负荆请罪是假,有事相商倒是真的。”我看着宋玄商,忽而笑了笑。
“还是长生了解本公子。”宋玄商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动静,又道:“无论四哥手中为何会有五万铁甲兵,也无论这些兵力是用来干什么的,本公子却不能不加以防范。所以,本公子需要时间招兵买马,而这招兵买马却不能明面上来,必须暗中进行。”
宋玄商的话听来是大逆不道的,可是我却并不惊奇,如若他不这样,孟长生才该怀疑是否找错了合作伙伴,我打量了一眼面上仍旧带着笑意的宋六公子,笑道:“六公子需要长生做什么?”
“就知道你是个痛快的。”宋玄墨放下茶杯,大笑了一声,继而道:“拖时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孟长生这里却不亚于龙潭虎xue,招兵买马非一日之功,而昔公的身体能撑多久尚且有待商议,如何悄无声息地拖时间还不被宋玄墨发现?如何尽可能换取更多时间?一切切实未知数,更是巨大的挑战,和宋玄墨过招,不死也得扒层皮,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背后需要的是呕心沥血呀。然而成败在此,我没有选择,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即是如此,看来六公子已经动身了吧。”
“正是。”宋六公子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难怪孙相会找来幽冥宫的人刺杀宋玄墨,难怪孙相肯冒着危险转移原石,那些曾经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在这一席话后抽丝剥茧,渐渐找到了源头。
我走到窗前轻轻拉起窗户,木窗在拽动下轻微作响,也不管宋玄商的神色,自顾说道:“看来,要起风了。”
在长生阁与宋玄商的密谈既是秘密,便不会传入外人口中,而宋六公子今日以赔罪之名而来,当然也得做出赔罪的举动。
此时此刻,宋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站着两个华衣,一件宝蓝色的长袍华贵至极,阳光下宝石熠熠闪着光,腰间白玉环摇曳,男子的模样不过二十,一眼瞧去便知是大富大贵之人。
而他身侧的女子显然不像他这般招摇的打扮,一袭锦缎如流光,在走来的路上层层缀开,一身打扮极为简单,但那头上簪着的玉簪,在阳光下莹莹剔透,显然非个中凡品,俏眉,殷唇,姣好的身段,初长成的少女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也不过如此。
花季的女子虽是带着少女的烂漫,举手投足间却尽显风华,显然不是小门小户家里能养出来的女儿,诚然,这位少女便是本姑娘我。
我望着满街繁华,笑道:“六公子既然请客,那便请柑香坊的西施舌,至宝楼的龙井虾仁和蜜汁烤鸭,还有长乐坊的仙人醉吧。”
“你这顿饭吃下来,本公子可得挨饿了。”宋玄商笑了笑,自是打趣之语,谁人不知孙家的财富仅次于水城郭家,宋六公子会觉得奢侈,还是算了吧,果真便听到他继续说:“柑香坊的西施舌这会儿怕是已经没了。”
“那便下次再还。”
“长乐坊的仙人醉千金难求,得等本公子想办法找常乐师傅讨上一壶。”
“也好。”
“至宝楼向来座无空席,若不提前预定,只怕也没有座位。”宋玄商说着将眼神扫向我,嘴角尽是揶揄之意。说来说去,这顿请客,便是落空了。
我笑道:“如此,便先欠着吧。”本也没打算让宋玄商这样破费,至宝楼,长乐坊,柑香坊,三处皆是不同位置,便是这些吃食本不难求,如此折腾,也不是为了吃一顿饭。
“唉,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宋玄商收起玩味的眼神,又道:“至宝楼和柑香坊皆是孙家的产业,本公子无论何时去,都有专门的地盘,至于长乐坊的仙人醉,虽然难求,想来御前贡酒蜜香该是相差不远的。”
我的神色难得认真起来,都道是天家富贵,王子在这样的金汤匙中长大,如何能不显富贵呢?
至宝楼据传日进斗金,非王公贵族不得入内,柑香坊虽也做寻常百姓的生意,但那一碟小小的糕点每个几十两银子,绝对买不下来。
而这些,仅是孙家众多产业中的九牛一毛,想来宋玄商自打出生算起,便堆在金山银山里过活了吧。
贫与富,贵与贱,上天如此不公,这样的巨大差异下养出的孩童,心性自不可比。
想那街头乞者为生计发愁,却不知有高门望族便是大肆挥霍也有取之不尽的财富。
一时间内心感慨万千,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