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怎么独独攥着一颗?人赃并获,打自己娘家的主意更是可恶 。”说罢一把手拖住绛绡的胳膊往外拽,面露凶光,另一只手准备开门。
绛绡被她大力握着吃痛,看她那坦然逼人的样儿,说不定真能说服了这家大姐。
“走不走?”吴氏发狠地瞪着她,大声道,“偷东西的丫头,走不走?”
“我没有!你贼喊抓贼!”
绛绡是碰上了“老江湖”。正打算把手里珠子扔地上,这个时候吴氏已经开了门。
吴氏看见霜小在外面,喊道:“来看她那手里攒的大珍珠!”
这老家伙力气太大,拽得她疼得的眼睛里逼出了泪,珍珠从自己的手里滚落在地,霜小那一双眼睛愣愣地,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没事儿,去倒了你的簸箕去。” 吴氏驱赶一声霜小,霜小起身从地上站起来,端着簸箕走了。
绛绡又惊又怕,眼见那珍珠滚到自己脚边下差点踩着,只得再捡起来。上面已有些脏痕。
吴氏关上门,扯住绛绡的头发:“你还告不告发了?不告发咱们两个人都得好,告发两个人都不得好,你仔细想想吧!”
正发着狠,眼下突然只觉得脖颈一阵发寒,蓦然朝床上看去。
一双眼珠子直直盯过来,像佛堂里的金光扫在头顶。“娘子醒了!” 绛绡嗓音微颤,甩脱了吴氏的手到床边去。
文迎儿的眼睛大而晶亮,如一汪净水窝子,清凌凌的将人吸得无法转眼。与其他的闺秀,或即便是与教坊的行首主张坐在一起,但凡看见她的,也只会被她那一双眼睛吸引。
吴氏晃一晃手里的珠子,“好娘子,这是什么?”
文迎儿望了望不说话。
吴氏拿手掌在文迎儿脸前面虚空打了两巴掌,嘴里还故意发出“啪啪”的声音,作给绛绡看,“你看,这傻子能怎么样,你打她她还以为你跟她玩儿呢。”
文迎儿一声没吭。
绛绡也明白,这傻子是没指望的,维护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想想,你们文家将你给了一个傻子,你得到了什么?这东西就当是她们欠你的。这十四颗珠子我替娘子收好,咱们谁也别动。” 另外两颗一人分一个,吴氏觉得公平得很。
吴氏一边说一边将珍珠用红布包了,将房中楠木柜子打开,放在给文迎儿准备的檀木首饰盒子里,又用哄两岁儿的语气哄文迎儿,“乖娘子,这身上滚得脏了,赶紧得洗了去堂上。”
绛绡心一抖,不吭声,扶着文迎儿起身往净室。盆里哗哗撩起的水声,气氛异常安静。
文迎儿虽然呆傻,但一醒来都会闹的,今天却没理人。她出了沐,呼吸不疾不徐,挺起胸脯,张开双臂。笔直腰杆托出女子姣好的曲线,下巴微扬,等着有人给她擦干净身体。随后绛绡给她穿上中衣,并外面水红交领襦裙,再罩上薄薄的一层青碧褙子。到了最后,她主动伸出脚来套进鞋里。
吴氏愣了愣,跟绛绡说:“你家这傻子还知道穿鞋。”
等净室的门打开时,文迎儿迈开步子朝阳光底下走过去。
☆、主母
南薰门蔡河曲那一带有不少武官宅,冯宅也是其中一个,为旧时的御赐,房屋百间。当时冯家从河东徙京,轰动一时。娶新妇前乌角门楼都擦过,白日一亮,便有种武臣胸口护心片一样的泛着堂堂正正的明光。
文迎儿往主母屋里走,绛绡、吴氏和霜小都在旁搀着。她们都感觉今天文迎儿出奇地诡异。
霜小拿着水壶往左右两楹房后的花圃里面洒水,指着花圃说,“现在就种的一种富贵树,原来种的才多,有茉莉、朱瑾、玉桂、蜃香藤,都是南花,经常死了又换死了又换,我怕它死就浇水,浇水也死,现在彻底死没了。”
文迎儿点点头,本来想开口,后边的吴氏却突然说:“死不死的挂嘴上,找死啊。”直接一个手掌劈在霜小头上,霜小一脸懵的委屈样。
文迎儿于是继续装傻。
等走到主母那屋,堂上站着个白净微胖的男童,三四岁模样,在背诗,一边背还一边胆怯地瞥左上首坐着的妙龄女子。
“还有一首?”妙龄女突然发话,声音冷淡得有点逼人,那肃穆的模样总感觉像庙里的庄严宝相,眼神又跟包青天似的让人打寒颤。
男童着急了,眼神凌乱地背,“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暂上……”
“凌烟阁。”
男童“啊”地一声恍然,继续背完。
接口的是文迎儿,那妙龄女讶异地望过来一眼,然后打发ru母带着男童出去了。片刻她起身上下打量文迎儿,问道:“你是傻子吗?”
“不是。”
接口接得反应迅速,这妙龄女嗤笑,“怎么又不傻了?”随后转头看一眼绛绡和吴氏:“你们两个怎么了?”
绛绡和吴氏都脸色发白,显然已经被文迎儿的回答震惊了。
“没想到我这二哥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