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我。”
想起上次她在文宅提出了几个疑点,都被文拂樱轻轻巧巧地化解,如果这次去质问,她们便能铺陈出新的谎言来。
只是抬头一看,朗朗乾坤下,周围的这些嘴脸竟然全部都在骗她,当真是令她惊诧。
绛绡看她满脸苍白,又时而冷哼时而自嘲地,知道她是心思想多了,于是劝说她:“或许冯家是不知道的,你毕竟也是嫁去,二哥对你一心一意,千万别多心啊。”
文迎儿咬死了下唇。
或许吧。如果只是文家在说谎,那么冯君对她的冷待欺辱,都反衬得如此真诚可人了。
而冯熙……
文迎儿一醒来便认定的夫君,即便是……不情不愿,但也已经成了事实。
即便她再怎么冷对他,也未拒绝过冯熙的好意,该碰的地方,已然都没有守住……而内心里,文迎儿也总在期待他回来,走进她的房门,她也想看到他那样孔武俊俏的脸,她知道自己每次面对冯熙,心上都会砰砰直跳。
冯熙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
他总归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
绛绡看她心事重重地,“那其他三个庙还去么?”
“要去,否则堂上不好交代。”
“其实我们来香庵的事,那主持肯定会去信给文家通报了,这事也瞒不了。”
文迎儿摇摇头,显得没什么Jing神,“那就看他们知道后,又要怎么编吧。”
两人还在草丛里换回了衣裳才上马车。
等傍晚回冯宅的时候,霜小已经着急在院门等了。
“娘子怎么才回来!堂上今天动了大怒,叫您过去。我急死了!”
“什么事?”
“不知道啊,大姐儿和郭管家也在,王妈妈一脸怒气的,听说今天夫人被气德咳了好几口血。”
文迎儿匆匆赶过去,心想不会是去香庵的事被发觉了吧。可这是多大的事,夫人又怎么会咳血?
才刚上台阶,就被冯君怒目瞪着道:“你跪下!”
文迎儿可没有以前那么软弱:“你又想干什么?为何要我跪?”
冯君的小厮立刻过来摁压她,将她生生摁倒在地上。
文迎儿仰头看着王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妈妈叹一口气,只望向别处。那郭管家正在一旁垂手低头站着,冯君指着他道:“你说罢!”
郭管家看冯君竟然发这么大火,也是无奈,看文迎儿跪着,忍不住为她说话道:“这……这也不能说是娘子的错啊,贡院北的老宅如果能赁出去,也是一笔大的现钱,娘子是想替文家解决银子的事,可谁知道,除了最初那个想盘楼的掌柜外,竟然一直无人来租,那贡院街上现在都在传我们那宅子闹鬼,而且……是老相公……在那宅子出没……结果……宅子被人一把火给点了!”
文迎儿一惊,还没来得及细问,王妈妈便道:“这宅子还是几十年前,咱们老相公武状元殿试及第后买下的,因着是老相公在那里赁住过半年,一朝功成名就,有着十足的意义。因此不可能周围人不知道这是冯家的。原先什么事都没有,而今就传出这些话来,说走那条巷的人,看见老相公的脑袋挂在门前,身体站在楼上,摇旗呐喊。现在官府的已经抓住了点火的人,是那徐鱼正店的几个小二给点的。结果呢,那几个小二被打了一顿,就放了!因着那徐鱼正店的掌柜徐鱼,正好还是京兆尹家的亲眷。这事让夫人一听,就吐了血……那巾子上红得……”
王妈妈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坐在椅子上开始捂着脑袋哽咽。这回文氏的病是真的更厉害了。
文迎儿关心文氏的病,急问:“前日里御医不是来看过了么,开了房子,说只要静心调养便能大好?”
冯君从桌上扔下一个瓷杯子,震得粉碎,“你将我娘气得不好了,倒是惦记御医?”
文迎儿沉住气不与她动怒,“冯熙在太子身边,想必能帮衬一二,我看……”
“他就是一个从五品,自身还难保,怎么,你还想让他在太子跟前求情,让他把京兆尹家的亲戚抓起来么?你还想让他给你擦屁股么?眼下街上都在传说我爹的鬼魂出没,是要找官家的麻烦,索冤的,这话传到宫里,你要冯家再遭受一次重创么?”
文迎儿当真是哭笑不得。宅子烧了,传说闹鬼,其实不过是商家为了盘宅打压的手段,这王妈妈与冯君两个人全然不懂,眼下就只有郭管家能看得出来,却在那里畏畏缩缩地,也帮不上忙,只能报来同情的目光。
文迎儿的胳膊已经被压得疼痛,脚也已经麻了,她道,“我这么跪着也无济于事,姑母的病也好不了。既然都说是我闯的祸,倒不如让我想想办法弥补罢。”
“你能怎么弥补?”
冯君一脸冷嘲热讽,但王妈妈却是心疼文迎儿,“别让她跪着了,想想办法总比现在好吧,你这么发火,你娘知道了更要难受啊。”
郭管家在旁插话:“是啊,娘子主意多,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