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银子使的,咱们抽拔一些出来,官司上面不要省,否则弄得一身麻烦。大姐儿,你去准备吧,抽调些现银。”
各个安排了之后才散了,文迎儿回到院子里,脑袋上都是一层汗。
她的身世还是一团糊涂,被人骗着,脑中混沌不安,现在又来这么一出,登时脑袋剧烈疼痛起来。
绛绡从净房shi了巾子给她敷面,霜小站在门口,文迎儿勉强笑了笑,“机灵鬼。”
霜小道:“我不能让娘子受委屈,当然要激灵了。”
绛绡低着头,倒是觉得自己笨得没用,每一次都只能看着,因此也只能更卖力伺候她身上舒服。
将将到了晚上吃饭时,院子里突然又出了声音。
好些个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还有管事的在点树,看那管事的模样却像是宫里来的内侍,文迎儿起身去迎,那内侍却用尖细的嗓子道:“不用跪,咱们放下东西就走。”
“勾当辛苦了,是东宫的赏赐么?”
那内侍让人把箱子都打开,一应的金银器盏,男子款样的锦绣布帛和成衣,道:“瑞福大宗姬赏给冯引进使的东西,都是宗姬挑的,现今冯引进使不是去杭州了么,正好的宗姬让我在这里告诉一声儿,等回来了,便带着宗姬点名要的那个杭州的磨合乐小人儿,过去东宫一趟。”
“宗姬……”
文迎儿越听越糊涂,细想半晌,却又隐隐发觉了里面的深意。
太子的长女瑞福宗姬,既送上次,又让冯熙从杭州给她带玩偶,这在宫禁之中,是得有多么亲昵的关系才会如此?
算起来冯熙入东宫才刚刚一月,连俸钱都还未送回来。
那内侍放下东西就走了,陪着内侍一行的还有郭管家。郭管家站在院子里一脸的尴尬窘迫,好像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一样。
霜小又一次跟了出去,打听到底什么情况去了。
文迎儿却突然朝天笑了两声,对绛绡说,“看来,这是要出妻了罢?”
☆、府衙
文宅从香庵那边儿得到了消息,家中一合计,就让文拂樱借着探望文氏,带着药材过来了。正进门时,遇上文迎儿与郭管家等人要出去。
错身而过时,文拂樱唤了一声“二妹”,文迎儿只是瞥了她一眼,连上次的“大姐姐”都一句也不叫了。
文拂樱转头望她离去,心里突突直跳,想起昨晚上她爹娘与她迅速合计对策,她爹一再地说“再这样下去,杀身之祸便要来了”的话,让她娘李氏哭得眼睛都肿了。
瞒也不是个瞒,他爹终于把这位贵女身份和盘托出给自己唯一的女儿,文拂樱听完便落了一身冷汗。
她爹文渊将她留在屋里,把这涉及崇德帝姬的一桩桩一件件千丝万缕的勾连,都跟她说了。
文渊乃是御营都统制,能掌管御营,明里是官家的信任,暗里是韫王及魏国公阉人管通的扶持。
冯熙之父西北败亡一事,他表面上万般接济冯家妇孺,实际上却早已经效命管通,将此事在官家面前做成了铁板钉钉,绝无翻案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得了御营都统制这官家最看重的位置,在这位置上,沟通皇宫、宦官、武臣,御营又是肥差,文氏已再也不是当年冯家旧部了。
文渊自然也劝说冯熙,如想文冯两姓安然无恙,必得委曲求全于管通之下。毕竟管通是官家的耳旁风,随便吹一吹,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冯熙倒是听话了三年,结果他这三年的孝期一过,突然间风向一改,竟敢从官家与阉人作对,把那崇德帝姬偷出来了。
崇德帝姬是何人?原先至宠的崔妃之女,崔妃还曾生下皇子,甫一出生就被封为汉王,宠极一时。但官家对女子无常性,再加上崔妃之父卷入党祸,公然地反对阉人管通为权相,这十来年间,崔家从盛宠跌至灭族,只剩下崔妃、汉王及崇德帝姬这三个皇家贵眷得以存活。官家早厌弃了崔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管通等阉人在宫里头动作,而后便是汉王暴毙、崔妃被贬为庶人入冷宫病死云云。而崇德帝姬性情本就乖戾放荡,更是不知道因何彻底惹恼了官家,送至了小云寺,这也是文渊所知道的部分。
等到小云寺那夜大火,冯熙将崇德偷出来,辗转送至文家时,文渊才知道这帝姬竟然已经被逼疯逼傻了。这文氏与冯氏原就是这种关系,一旦发现,九族株连,文渊是被冯家给逼到这份上,不得不将崇德这烫手山芋给接过来,好在她已是傻子,说破天去也闯不出祸来。
只是谁知什么人兴风作浪,崇德帝姬死的消息一出来,就惹得外面一片为帝姬叫屈叹命薄的声音,这声音传到官家耳朵里,竟开始为她梦魇了。这么一梦魇,自称“道君皇帝”的官家,还不天天就往玉清神霄宫里钻,与那些个道官混迹一处,非要他们解梦。
管通便生怕太子那头查出来宫中发生的那些事,拿来当弹劾他的权柄,于是撺掇韫王拿了皇城司,顺势拔除太子势力。官家将韫王及其母郑后,爱得捧在手心里,恨不能立刻就把太子废了,拱手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