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对付得了区大掌柜了,就是另一个稍温和些的姓方的大掌柜,他林家所在南京的大掌柜两个合起来也没方大掌柜手段厉害。
父子俩也很是不甘心,可他们看得要比林士风更多更远。
前几日南京那边还传来Yin家大爷身边的得力小厮突然有一个动身前往南京,日夜兼的程,沿途换快马,这会儿是到南京了,且是直接找上的区大掌柜。
听说那小厮与区大掌柜、方大掌柜齐聚了整整一宿,隔日一早便全员动了起来。
至于动员起来做什么,林家那边的大掌柜尚未能查探出半点风声来,真是让他们急得要死。
他们敢在Yin家小姐初初回京归家之际,便不惜送上一条人命,狠下心动手脚做这探路的马前卒,为的还不是林家的将来?
再确切一点地来说,为的还不是林士风的将来?
只要有了楼家的支持,不管能不能成为姻亲,只要这手脚的结果喜人,那楼家必然再推托不得对他们林家的援手。
如此一来,明年开春的武会试,以林士风的实力,再加上楼家在朝中的四方走动安排,考中贡士再中进士,那还不是囊中之物?
可在这个时候,林士风气疯了,因着庄子里的那个贫家女,因着方敏恩的处处逼近示威,他已经气得把往日里他们苦口婆心说的话给忘个一干二净。
林国安与林士炎很是忧心,望着林士风听不进两人的话而拂袖离去,满身愤怒地大步跨出外书房时,父子俩的忧心何止扩了一两倍,简直是寝食难安的地步了。
方家老爷本颐养天年,一年到头皆是静养于自已院中,闲事未管,话也不多。
可一听嘴碎的下人说及昨日里关于林家庄子的那一场大火,及隐约传出来的一位小娘子被惊吓得落了胎险些没命的事,方家老爷便再坐不住,也静不了了。
他最疼爱的孙儿最是喜欢去找林家三爷的麻烦,广安门外那个林家庄子又是林士风金屋藏娇之地,这会儿出了事,他头一个想到了自已那既让他头疼,却又经不住喜爱疼惜的小孙儿!
方敏恩刚被自家父亲拘在内书房好好问了一通,在他再三表明林家庄子那火与他无关之后,他父亲方将将放他回院。
没想到刚跨进自已院子,还没做下喝口茶,便被通传他祖父寻他,且事还挺急。
在进林家老爷院门的时候,方敏恩便机灵地与贴身侍候自家祖父十数年的管事通了个气。
得知又是因着林家庄子走水一事,他的鼻孔几乎能喷出气来,心中对林士风的厌恶已愈发到了登锋造极的地步!
真惹了的时候,攀咬上他便算了,反正是事实么,他方家九少爷又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
没惹林士风的时候,却也攀咬上他,那他可就不能就这样算了!
要真就这样算了,凭林士风在外污他的名冤枉他,那他方家九少爷往后还怎么在京城里横?
不行!
怎么都不行!
得给那林乌gui点颜色瞧瞧!
不然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了!
一见到方家老爷自家嫡亲祖父,方敏恩头一句话便是梗着脖子自清:
“祖父!你莫听外边的人胡言!那林士风的庄子被烧,惊得被他藏起来的美娇娘落了胎险些要了命,那都不关孙儿的事儿!”
方老爷有几分不信,自家小孙儿找林家三爷的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说真放了火,依着自家小孙儿那混世魔王的脾性,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真的?”
方敏恩被方家老爷这么一再确认,心中妥妥地受伤了,对林士风的怒更是烧高了至少十寸,他一脸委屈:
“真的!孙儿不敢欺瞒祖父!”
让方敏恩回院去后,方家老爷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放不下,便传了方敏恩父亲方家三爷到院里来说几句。
方家三爷宽方家老爷的心:“父亲别担心,敏哥儿虽说自小是个不争气的,但他素来敢做敢当,既然他信誓旦旦说不是他放的火,那必然非他所为。林家是京城老牌的大族,凡事讲个理,林家族长与林东家再怎么纵容林家三爷,事既然不是敏哥儿做的,林家三爷也没胡乱裁脏的道理。”
这会儿的方家三爷还没敢跟父亲实话实说。
怕他父亲知道方敏恩恰好在林家庄子失火的当日,带着小厮偷偷翻了林家庄子的墙,且还险些被林家庄子里的护院武师逮到人。
这瞧是瞧见了,护院武师定然是实话往林家三爷那一禀。
如此这般,林家三爷不怀疑他平日里总爱与之作对的逆子,还能怀疑谁?
可真真是送根柴便能烧起来的火,而方敏恩恰恰就在那个当日成了那根废柴。
想到此处,方家三爷是怎么也歇不下胸口那极闷的气。
出了方家老爷院子,他便再亲走了一趟方敏恩的院子,下令方敏恩在近日不准再出府去闹事。
方敏恩万分委屈,心中更是气愤非常,可父亲的话他还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