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洋洋的曾品正:“陈小冰有了身孕这事,你先前晓不晓得?”
曾品正一脸意料之中,招了招站在亭子另一角与大明闲话的黑子过来:
“你跟十七姐解释解释。”
Yin十七瞪了曾品正一眼,方看向黑子:
“说,到底怎么回事?”
黑子也如曾品正一般早有准备,心里估摸着一顿责备该是逃不掉了,心下踌躇:
“回小姐,先前是小的失误!只探得林家三爷极是以礼相待那位陈姑娘,未能探得林家三爷竟是早已与那陈姑娘暗渡陈仓……是小的错!与小公子无关,还请小姐责罚!”
说着黑子便跪了下去,头着地不敢再抬起。
“行了,此等私密之事真要瞒,也甚难探出。”Yin十七没想寻黑子的不是,“你去那边帮着烤烤rou,烤得好了,这事便过去了。”
黑子起身满怀感激:“是,小的谢小姐不罚之恩!”
曾品正见Yin十七罚黑子去烤rou也确实不算罚,心说那也不会罚他了吧?
但一想到陈小冰肚子里的也是一条小生命,不觉又颇为忧心地瞧向Yin十七。
这一瞧,直更让他瞧出几分不安来。
“十七姐,先前真是不知!”曾品正抬眼瞧向叶子落,希望叶子落出言相助,岂料叶子落坐在Yin十七另一侧座上,是自落座便没想过对他出言相助。
他想了想也是他的错,终是他带着黑子去查探,却没能查探个彻底,就这么平白害了一条小生命,他心中也是有点儿小愧疚的。
再看Yin十七听了他说真是不知之后,她便越发懊悔自责的神色,曾品正轻声道:
“十七姐,这事要怪就怪我,可怪不到你头上……”
“你今早差黑子回来禀我,是我下令放的火,意在借着方敏恩的名头吓吓陈小冰,让林士风去寻方敏恩的晦气。”Yin十七放下茶碗,面上自责之色更显:“如今吓没了陈小冰肚子里的孩儿,怎能说怪不到我头上?本就是我的主意,要说不怪,那也是不能怪到你与黑子身上,追根究底是我大意疏忽了。”
叶子落瞧着听着,终开了口:
“好了,十七,品正,这事谁也不想的。想那陈小冰未成亲便先有孕,即便是林士风心尖上的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不该这般随意自堕了名声。如今因着林家的利欲熏心使她失了孩儿,也算是替林家受过。你们可别忘了,那孩子也是林士风的第一个孩儿!”
没错,不管过程与结果如何,她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想着林家先前不仅欲以灾星之名毁了她,又设套让绿倚蒙受不白之冤,如今仍身陷牢狱生死未料,她心中因无意间害了一条小生命的愧疚虽仍在,但也没那么难受了。
一报还一报,有恶有过便有还。
林家使的手段报在林士风孩儿身上,也算是因果循环的报应了。
可这报应是由她一手掀起,她还真是有点儿释怀不了。
至少此时此刻,她还无法释怀。
“除了孩子没了,陈小冰已然无事,只需静心调养便可。”曾品正道,“十七姐,事已至此,我答应你,往后我会更小心,更深入查探,并收敛起心中那早该散了的小九九!”
“算了,京城本就是腥风血雨的,伤亡总是难免,即便我不惹人,也总有人来惹我,我这般容易心软,也是不好。”Yin十七听着曾品正的保证,随即打蛇随棍上:“不过你可要好好记住此刻对我说的话,往后可不能再存随意伤人性命之事!”
曾品正郑重地点头:“知道了!”
Yin十七听后也没在陈小冰失去腹中孩儿一事上多言,转说起正事:
“方敏恩与林士风的矛盾已久,林士风素来忍让,方敏恩却是不曾收敛,希望这回林士风能血气一番,也不枉他堂堂武举人的名头。”
“我看成!”叶子落端起茶抿了口,“陈小冰是他努力考中武进士的动力,如今他以为陈小冰被害得落了胎,是方敏恩所为,照着他的脾性,这回只怕是林国安与林士炎也阻止不了他对方敏恩的报复。”
Yin十七道:“待林士风和方敏恩真互咬起来,你们都去瞧瞧,看准了时机助一助,务必废了林士风,这笔帐同样要算在方敏恩头上。”
见两人点头,她想了想,又接着嘱咐几句:
“废的程度,只要让林士风再参加不了年后二月的武会试便可。时间紧迫,要是他们没在今明两日及时打起来,你们便去先把苗头煽一煽,无需要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各自出出血便罢了……至于这上风么,自也得让方敏恩继续占着。”
☆、第三百五十章 斗武行
说完沉下心,她闻着阵阵烤rou香,垂目瞧了自已这一身闺阁小姐的Jing致华贵衫裙,只觉得还不如往日里的男式粗袍。
往日查案一身男式袍服,多少方便自由,她想去哪儿查探便可亲去哪儿查探,何曾顾忌过什么?
这世道果真是不平等,男子可随意,女子却是诸多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