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能灭吴国,震天动地。”
善喜最后无话可说了,沉下脸:“红颜祸水,西施于越国有恩,于吴国有仇,有人曾把小女比作西施,说她于皇上是福,于太皇太后是祸,是以,老朽才说娶妻当娶无盐。”
一句话道破真相,他忌讳别人以西施比拟女儿,不想女儿离了虎xue又入狼窝。
苏摩拾袍而起,郑重道:“本王待善宝,确是真心,方才一席话都是笑谈,纵然善宝貌如无盐,本王亦娶之。”
善喜不信:“小女貌如无盐,王爷喜欢她何处呢?”
苏摩仰头而思,忆及当初与善宝一靴之缘的相识,面含微笑道:“本王身边,不乏环肥燕瘦,只是少了个敢用靴子打本王的。”
苏摩早已娶妻,更有诸多姬妾,去年正妻薨,中馈空,纵观王府,没有一人胜任未来之阏氏者,初见善宝,貌美就天下无双,性情就娇憨可爱,而他更发现善宝貌美和娇憨之外,有着男子般的气度和胸襟,这才是未来的阏氏,是整个胡族的女主。
更因为,他对祖公略有所了解,觉得他喜欢的女子,定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是以,听闻祖公略将善宝贬为庶民,他一刻不停的前来求娶,觉着祖公略废除善宝后位和贬为庶民都是缓兵之计,早晚,祖公略还会将善宝接回宫去,所以他不敢怠慢,怕出手晚了,善宝重又投入祖公略的怀抱。
善喜是无法明白苏摩的心思的,但见苏摩拳拳之情,善喜不好再拒绝,只道:“此事还需小女自己拿主意。”
苏摩也不过度为难善喜,于是道:“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说完后苏摩就离开了善家,此后的一段时间也没出现。
善宝因为接管了木帮,忙得天昏地暗,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木帮自从落在善宝手里,让人惊叹的一幕出现,木把们干活卖力,老客们磨破门槛,一时间木帮空前的兴盛,远远超过文重和文婉仪时期,善宝也就远近闻名,直至天下闻名。
其中的奥秘善宝清楚,她的能力是一个方面,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她虽然是弃妇,那也曾经是皇后娘娘,且现在还是小皇子的生母,无论何时,她与皇室脱不了关系,堂堂的皇后娘娘做了总把头,木帮的帮伙觉着这不是羞耻而是荣耀,那些老客也好奇的想一睹皇后娘娘的风采,所以木材的订单如雪片飞来。
木帮的兴起让参帮坐不住了,也就是祖公卿坐不住了,参帮像病入膏肓,再不想办法,参帮瓦解,自己便成了千古罪人,于是找到善宝,听说青萍当初请善宝接管木帮是那样那样那样的说辞,他也学着青萍的话,请善宝暂时代为管理参帮,等他历练得老道成熟,再把参帮接过来。
善宝也不想参帮覆灭,毕竟她与参帮更有感情,于是点头答应。
就这样,她成了参帮、木帮两大帮的大当家。
可喜可贺的是,她本就管过参帮,此时历经时光的沉淀,历经宫廷生活的磨炼,更是为人母亲后性情的改变,她已经足够成熟,细心研究,小心勾画,在长青山脚下大片的林子里,捡了些土地肥沃处,准备来年开始种植人参,发展人参的其他产业。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就在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时,雷公镇突然有了这样的传言,说祖公略同太上皇争夺皇位,打的不可开交,太上皇想重坐龙椅的因由就是她,说祖公略早晚还会接她回宫,而她也必然成为祸水,再次弄得宫廷不宁。
善宝听闻一怒摔碎茶杯,太上皇对她是恨入骨髓了,反之,自己亦是厌极了太上皇,可惜了白素心,当年怎么竟然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转念想,祖公略不念旧情,亦不念小皇子尚在襁褓,将她逐出宫来,不也是可恶至极,当年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于是,咔嚓摔碎第二个茶杯。
李青昭忙给小丫鬟使个眼色,把整套茶具端了下去,又对善宝道:“容我去打听清楚,然后你再发脾气,别中了小人的jian计。”
李青昭安慰完善宝,动身去了行在,找到锦瑟,一问,知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太上皇趁着祖公略回来行在,竟然于京城的宫中发号施令,一会子是有关边境的,一会子是有关农田的,一会子任免罢黜官员,一会子扩建掖庭六院,总之,祖公略实实在在已经给他架空了权力。
李青昭急匆匆离开行在回了善家,将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善宝。
善宝攥紧了拳头,她想,或许祖公略是不屑于皇位的,可是以祖公略的脾气,定不能这样把皇位交出去,这实在有点屈辱。
“而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他呢?”她喃喃自问。
“你对他还有情。”李青昭闷闷的道。
善宝一愣,没来由的心口有点疼,那是旧伤复发的感觉。
正此时外头的丫鬟进来禀报:“小姐,十九王来了。”
十九王,不就是苏摩。
善宝皱皱眉,后又展颜含笑道:“快请去堂屋。”
不多时苏摩由小丫头引着去了堂屋,吃了半杯茶时,善宝款款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