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nai冰是他省下了自己的那一份给梅仁瑜冰的。海川的牛nai早就在早上的时候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这会儿他看着他哥和仁瑜姐姐非但不鸟他,还两个人欢欢快快地吃起冰来了,嘴巴一扁,委屈的眼泪就跟着抽抽搭搭的声音涌了出来。
梅仁瑜也没想到海川这个要强的居然能哭起来。她连忙放了碗去安慰海川,海川却是拿靠垫捂着自己的脸,死活不让梅仁瑜靠近。后来还是他哥一句没心没肺的:“仁瑜姐,你先过来把冰吃了吧,不然冰要全化了。”海川才扔了靠垫,一把抱住梅仁瑜的腰,把鼻涕眼泪都抹在梅仁瑜身上,不许梅仁瑜去他哥那边。
梅仁瑜抱着怀里撒娇到没边儿的海川,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她很怀疑海川这个小包子是自己梦游的时候生下的。想想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对海妈妈极其失礼,也就专心致志地安抚起了海川。
海川原本就只是赌气一下。这会儿看见他哥因为他而被晾在一边儿,连他用来讨好梅仁瑜的牛nai冰都化作了一滩汁水,心下快意,心情很快就好了。
晚一点的时候梅仁瑜又只能坐在沙发中间。她左边是昏昏欲睡的海洋,右边是已经彻底睡翻过去的海川。她很庆幸自己事先拿了条毯子给自己还有两个孩子盖。小孩子体温高,只是一床毯子就足以让挤在沙发上的三人都感觉很温暖。梅仁瑜见海洋彻底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把海川抱回床上去。等她回到客厅,海洋居然还是醒了,正睡眼惺忪地揉眼睛。
“吵醒你了?”
梅仁瑜轻声对海洋赔了不是,海洋摇摇头,打了个呵欠才用充斥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道:“冷……”
沙发上的毯子只有一床。虽然对海洋有点不公平,但谁叫海川是最小的呢?梅仁瑜把他抱回床上的时候也就把毯子给海川裹去了。
“回房间睡就不冷了。”
“嗯。”
海洋趿拉着拖鞋跟在梅仁瑜的后面。他们兄弟平时住一个房间,睡高低床。海家夫妇出门不在,海川就很赖皮地入驻了主卧,霸占了主卧里那张两米多宽的大床。先前梅仁瑜就是把海川送主卧里去了。
海洋没和他弟弟抢主卧和大床,只是从上铺睡到了下铺。梅仁瑜把他送到窗前,看着他上/床钻进被窝,正想跟他说声晚安就退出房间,哪知海洋哆嗦了一下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仁瑜姐。”
因为犯困,海洋看上去特别的委屈。
“被子里好冷啊。”
“睡睡就不冷了。”
除此之外梅仁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可这么冷我睡不着——”
很多年之后,梅仁瑜再回想起这一段儿来都觉得自己是上错了“贼床”。只可惜十九岁的梅仁瑜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她只是糊里糊涂地睡上了海洋的床,为海洋暖了床。结果是她把海洋当成了大号暖宝宝,一晚上睡得无比香甜,连梦都不带做上一个。
兴许是和海洋的体温暖得太过舒服,兴许是有人睡在身旁带来的安心感太过强烈,梅仁瑜这一觉睡起来之后很是舒畅,倒是比海家两兄弟还起得晚些。
海洋好像没告诉他弟弟他们一起睡的事情,只是说自己睡回了上铺。海川对梅仁瑜跑去和他哥睡一间房有点儿小吃醋,但也无伤大雅。他一被带到市体育馆就欢脱的什么都忘了,撒着欢就像小狗一样。
时间就这么毫不停歇地往前走去。后面几天晚上,梅仁瑜住回客房海洋也会来钻她被窝。说是冷。梅仁瑜没有多想,海洋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和海洋同床共枕了好几夜。
海家夫妇赶在黄金周结束前回到了海市,梅仁瑜也因此在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接到了个发传单的工作。因为是原本要去发传单的姑娘从前一天就开始旷工,所以急聘找到了很少拒绝工作的梅仁瑜这边来。说是工作虽然辛苦一些,但一天就有一百块的收入。
一百块啊!在黄金周花掉了大半老本儿的梅仁瑜都快对打电话到海家的学姐感激涕零了。她很庆幸自己在离校事前跟学姐说了海家的电话号码,还不忘跟学姐说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跟她联系。这会儿学姐带来的要紧事真是送了她一笔要紧的救命钱。
梅仁瑜对赚钱的热情是很直接的。因为她从不屑隐藏自己对优质生活的渴望。她的这种热情看在海洋的眼里让海洋这个懂事的反省自己和弟弟有多麻烦梅仁瑜。看在海川的眼里让海川深感挫败,觉得自己居然还不如一张一百块,进而产生自己以后要多多赚钱,赚的钱多了就能买断仁瑜姐姐了的想法。
然而这种热情看在海家夫妇的眼里,就酝酿出了一种复杂的味道。海帆和徐秀慧一边感慨没爹没娘的孩子真是过得太辛苦了,哪怕只有一天假期也钻头觅缝地想要多赚一分是一分。另一边则是相互不用多说,两人都对梅仁瑜生出一丝忌惮的心思来。
徐秀慧能把海帆保出来是因为她把家里的不动产用低于市场均价的低价抵押给了海帆的一个老朋友。这才让海帆的那位老朋友说服了家中的妻女,把钱拿出来借给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