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很有血性。
可是刚才他被掐住喉咙的时候明显感觉出,刚刚那男人暴怒的时候,是没有一丝人情味的。
他几乎能够猜到,床上女孩儿若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怕是会在极度的悲痛之下一夜入了魔。正如刚才对他下手那般,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老太医愣愣出神的时候,旁边有后辈悄声地问:“刚才七爷说,如果郡主活不成,咱们一个都活不成。真的假的啊?”
自有来得时间久的同僚宽慰他:“应当是假的。虽然郜七爷令人胆颤,却还没听说郜七爷滥杀无辜过。”
“怕不是这么说啊。”另有一人道:“我怎么看着刚才他就想杀人呢。”
这时候老太医掩唇咳了一阵。等到旁人都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我们不如都盼着奇迹出现吧。”
只希望郡主能够安然醒来。帮帮那个孤独的男人,也帮帮他们所有人。
·
郜世修大步出了屋子。
远离那股子药味儿,远离她。
他并不是不愿意陪在她的身边。而是他现在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要守护的人,他总得帮忙看好了。不然等会儿她醒了,万一问一句:“七叔叔,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到时候他该如何回答?
因着这种担忧,即便玲珑现在状况这样,郜世修心疼心痛之余,尚还记得叮嘱了所有人,谁也不准将这事儿告诉乔玉哲。
旁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儿,不只是他心爱的妻子,更是另一人心中旁人无法取代的妹妹。
兄妹俩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之前他偷偷来看她,她就问过哥哥的状况。知道性命无忧后,她才肯放心。
他当时甚至都没敢和她说,她哥哥真实的身体状况。打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乔玉哲能够得到更妥善的安置后再让两人相见。
家人已亡。徒留他们两个,孤单而又相互依靠。
他无法想象若是乔玉哲知道了玲珑现下的状况后,那个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思及此,郜世修最先把这个打算告诉了太子宋奉谨。
当日乔玉哲为了救太子,身负重伤,差点连命都没了。为此,太子现在十分信赖乔玉哲,少不得会去探望正在家中休养的他。
乔玉哲非常敏感机智。万一他旁敲侧击问起来玲珑的状况,太子很有可能把真实情形告诉他。这样一来,病中的乔玉哲会怎样也很难说。
未免伤势未愈的状元郎再出岔子,郜世修特意跑了一趟东宫,和宋奉谨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瞒着他不说?”宋奉谨沉yin道:“这个事儿我倒是真没考虑过。”
当年同时多人向玲珑提亲的时候,乔玉哲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这事儿宋奉谨知道。
倘若要他说乔玉哲求娶玲珑的意图,自然而然的就往男女情意上想。
宋奉谨思量着乔玉哲心中最爱应当就是玲珑,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自然应下了郜世修的要求。还吩咐了所有人都不准把话传到乔玉哲的耳中。
可是百密一疏。
他们防得住周遭的人,却不见得能够防住乔家的所有人。
这天乔乐珊出门一趟后,匆匆回到府里。四处去寻乔太太。
乔玉哲如今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虽然没有康健,但是已经能够下地走了。
其实旁人有了他这样的伤势,少不得休养两三个月才能好些。他愣是凭着一股子意志力,强撑着每日锻炼,身体恢复得非常迅速。
乔乐珊四处寻乔太太的时候路过了花园子。恰逢乔玉哲正在花园内由小厮扶着慢慢行走,就顺口问了句:“小叔叔,你可见到祖母了?”
“没有。”乔玉哲头也不抬,努力迈步,“我才刚出屋子没多久。你不妨去旁处多问问吧。”
乔乐珊“哎”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乔玉哲忽地想到了什么,扬声唤住她:“等下。”
“什么事儿?”乔乐珊都跑到院门口了,听到声音驻足回头看过来。
乔玉哲扶着旁边的树干倚靠着,把小厮遣去了院子外头等候,招手把乔乐珊唤道身边:“你之前是不是去找穆家小子了。”
听闻乔玉哲说起穆少宁来,乔乐珊的脸红了红,当即否认,“没有。没有。”
不怪她不承认。实在是两家现下势同水火,若是家里长辈知道了她和穆少宁私下往来之事,挨一顿骂都算是轻的了。说不定还要挨打。即便她是姑娘家。
“你不用避讳我。”乔玉哲扬着唇角一笑,虽然脸色苍白了些,可是那桃花眼中神采奕奕,这般看过去,依然是平日里那个风流倜傥的状元郎,“我知道他当初是为了你才降了职务。倘若我想要揭发你们,早就和义父义母说了,哪还等到现在?”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乔玉哲这般笃定,显然是知道不少时候了。
乔乐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