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圆见弟子们一个个倒下,不免有些焦急,出招与之前相比少了几分沉稳。雪真觉察到他的变化,冷笑道:“智圆,心无挂碍,方可远离颠倒梦想!”
智圆朝地上瞥了一眼,见那些倒在地上的武僧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心一横,舍了雪真来战李灵子。雪真心头一乐,冲进藏经楼。
李若天正在偷窥,忽然间寺里钟声大作。天渊寺的大钟不但是报时、集众的法器,还可以在危难之时用来报信。如今寺里遭难,僧人敲响大钟,便是向驻扎在附近的御林军报信求救。
李若天不知钟声为何突然响起,心里有些慌乱,随手丢了纸包,悄悄回到方丈室。过了一刻,外面钟声渐消,隐约听到僧人们在呼喊。李若天心神不定,在屋里踱来踱去,忽然间房门呀的一声开了,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李若天听到动静,以为是方丈,回身道:“方……”“丈”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点了他几处xue位,让他动弹不得,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李若天眨了眨眼。黑衣人慢慢松开手,回身关上房门,舒了口气。
李若天见这人竟是个女子,心中诧异不已,不禁寻思道:“寺院里只有和尚,哪来的女人?这姑娘如此装束,一定是潜进来偷东西的。莫非她也来夺那什么经?”
黑衣女子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你是谁?”
李若天见她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细细的刘海悬在额前,两瓣红唇将启未启,神态飘逸,容貌动人,不由得怔住了,嘴里念叨:“什……什么……”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若天报了姓名,将如何在金鼎山目睹长生道人被杀、又如何被李灵子发现、最后不得已来到这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黑衣女子听说他跟李灵子有交情,便替他解了xue。李若天正欲问她姓名,女子奇道:“你体内怎么会有星云门的真气?”说着,伸出左手捏住李若天手腕,低声道:“别动,否则性命难保。”
李若天浑身乏力,只觉一股细细的暖流沿着手臂经脉钻进身体。女子将右手食指贴在李若天手臂上,沿着内关xue、间使xue,一直移到天泉xue。接着用右手按住他肩膀,左掌“啪”的一声贴在他颈后,顺着天柱xue、神堂xue一路摸下来。
李若天忆起点xue之事,说道:“那个李灵子说是丹鼎派弟子,其实他是星云门的人。之前他在我腿上戳了几下,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跑到我身体里的。”
第10章 盗经
黑衣女子撤回双手,微微一笑:“不可能。以他的内力,不可能点几下xue就把真气注入你体内。”
李若天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内力不够?”
女子愣了片刻,支吾道:“我……我和他交过手……”
李若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女子问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我爷爷教的。”
“你爹娘是谁,跟星云门什么关系?”
李若天自小跟爷爷住在一起,并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每次问起,爷爷总是长吁短叹,欲言又止。这会儿听她问起爹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黑衣女子见他踌躇不决,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说道:“我看你跟星云门颇有渊源,又和我师……和李灵子有点交情,这才放过你。待会儿我要找样东西,你跟着我走,不要出声。”
李若天道:“我在等方丈回来呢。”
女子道:“那你就在这当一辈子和尚吧!”
李若天实不愿当和尚,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改口道:“我跟你走!”
女子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姓王,双名朝雨。”
“这名字真好……”
“嘘!”王朝雨做个禁声的手势,自己来到方丈榻边,伸出一只手在床沿下摸来摸去。李若天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过了一刻,只听床下咔的响了一声。王朝雨拍了拍手,道:“拿盏油灯过来。”
李若天取来油灯递给她。王朝雨接过油灯,道:“跟着我。”说着,趴到床底下去了。李若天趴下身,来到床下,只见地上开了个大洞,洞口下方有几节台阶,像是个地道,里面漆黑一片。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这是通向哪里?”王朝雨不答,率先下到洞里。李若天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已看不见入口。
地道十分狭窄,只容一人通过。二人走了一阵,拐了个弯,眼前忽然宽敞起来。王朝雨点着两边墙壁上的蜡烛,一个几丈宽的石室豁然出现在眼前。这石室极长,一眼望不到头,里面如藏经楼一般列着许多书架,上头摆满了书。每一列书架上都挂着木牌,上面刻着“武功秘笈”、“星象医术”、“野史趣闻”等字。“武功秘笈”那里又分“拳经”、“剑谱”、“内功”、“轻功”等等。
李若天呆了半晌,道:“这……这难道是……”
“咱们上面就是藏经楼。那个叫雪真的和尚说得一点没错!”王朝雨举着油灯,找到“内功”那一格,拿起书一本本翻起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