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慌张之下蹭了一身泥土。出了地道,逃到屋外,四下里到处都是呼喊声。
“有人盗书!”
“大人有令,捉住盗书贼,赏银百两!”
王朝雨道:“御林军来了。”
二人躲进树丛,专往暗处走,不知不觉竟来到寺院正门。门外马声萧萧,不知道有多少人。每个军汉都举着火把,门口亮如白昼。李若天仰头望天,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挂着几颗星星。
王朝雨扣住他肩膀,提气一跃,从寺门上空飞过,落地时已在寺外。门外军士反应过来,高声喊道:“抓贼!抓住他俩!”
二人没逃几步,身后马蹄声渐近。最前头那军汉顷刻间追到二人身后,叫道:“银子是我的啦!”双腿一挟,抽刀向王朝雨后背砍去。王朝雨推开李若天,往旁边一躲,避开刀锋,抬手在那军汉手腕上一点,夺过刀来,一刀砍在他腿上。那军汉“啊”的一声栽下马来。王朝雨叫道:“上马快走!”
李若天踩镫上马,过来拉她,这时又有几人冲来。王朝雨觑着最前面那人,将刀用力掷去。那人见刀来得快,一勒马缰,惊慌之下,不小心摔下马来。王朝雨抢过马缰,翻身上马。二人策马狂奔,慌不择路。
后面的军士们见追不上,叫道:“放箭!”王朝雨听到背后声响,忽然抓住李若天胳膊,用力一拉。李若天叫道:“我……”话刚出口,一支箭擦着他脖子射进马儿后颈。那马长嘶一声,发起狂来。李若天御不住马,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下来。王朝雨用力一提,把他拽过来按在自己马背上,另一只手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那马吃痛,奔得飞快。
李若天在马背上颠得要吐,手足乱晃。王朝雨嗔道:“你不要乱动!”李若天道:“难……难受……”王朝雨道:“再动把你丢下去!”
逃了半个多时辰,身后早已无人。二人沿着小路来到一座荒庙前。王朝雨见庙里亮着光,悄声道:“小心,有人!”在外面看了一阵,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王朝雨推开门,只见案上点着半截蜡烛,庙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朝雨道:“在这里躲一晚,天亮了再走。他们寻不到这里。”
李若天从怀中掏出那本递给她,微笑道:“你要的经书。”
王朝雨接过书正要翻看,突然一阵风吹灭了蜡烛。王朝雨将真气运于指尖,捏着烛芯一搓,烛头顿时又燃起火焰。王朝雨翻了两页,把书往他怀里一塞,说道:“我又不当尼姑,要这佛经作什么!”
李若天连忙道:“这书好着呢!看了消除烦恼,心生喜乐!”
王朝雨白了他一眼:“我不爱看,你自己收着吧!”
李若天笑道:“这是,给你你却不要!”
王朝雨将信将疑,拿过来又翻了几页,愠道:“这明明是佛经,你耍我?”
李若天正色道:“你往后翻!”
王朝雨又翻了十多页,看到“奇脉心经”四个字,捧着书笑起来:“我的天!竟然藏在这里!”
李若天见她肤白如玉,笑态可人,在烛光中更添几分朦胧之美,不觉看得痴了。王朝雨初获至宝,心思全放在书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他。
王朝雨看至蜡烛燃尽,才把书收入怀中,对他说道:“这书你是自愿送我的,我可没动手抢。刚才我救你一命,你赠经于我,咱俩互不相欠。”
李若天回过神来,笑道:“那是自然。这经书在你手上,才是物尽其用,功逢其主。”
“什么‘功逢其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石像后。只听“呀”的一声,一人推门而入。那人进了门,既不点香,也不拜佛,只在石像前走来走去,偶尔坐到蒲团上歇一会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又一人来到庙里。只听先前那人嗔道:“没良心的!你怎么才来?你要冻死我是不是!”竟是女人的声音。刚进来那人将她一把搂住,笑道:“想我了是不是?”女人侧过头,道:“不想!”男子道:“不想,那你来这作什么?”女人转过头来,用拳头锤他胸口:“我不来,怕再也见不着你了!你到容国来干什么?又跟哪个不要脸的勾搭上了是不是?”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每天都想着你,不然就不会给你留信了。”说着,双手一阵乱摸。女人身子一颤,喘道:“你放开我!”
正是半夜三更,庙里一片漆黑。二人缠绵许久,李若天和王朝雨在石像后听得脸都红了。过了一会儿,只听那男子长舒一口气,说道:“我还没问你,你们红叶帮不在枫山待着,跑到这里作什么?”
女人捋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那死鬼怎么想的!听说弄剑堂的弟子被一个丹鼎派的小丫头杀了,要报仇呢!本来我是不想跟来的,后来听见下面的人描述她长相,感觉那丫头跟一个姓木的贱人长得有点像,这才跟过来瞧瞧。若她真的是那贱人的……哼!我饶不了他!”
男子道:“你是不是恨那个姓木的?告诉我她长什么样,我替你出气!”
“滚蛋!我不许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