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要发作,庙外响起马蹄声。
“糟了!你是不是被帮里的人看到了?”
女人急道:“怎么会!?我偷偷溜出来的!”
男子转过身,正要冲出去,那女人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你一走,又不来找我!”语气里带着哭腔。
男子回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我不走就是了。”
女人红了眼眶,推着他道:“你快走罢!不然就没命了!”
男子搂着她就是不松手。少顷,十来个军汉拿着火把冲进庙来。领头那人见这俩人相互偎依甚是亲昵,想着之前从寺院中逃走的也是一男一女,便用刀尖指着二人,喝道:“把头转过来!”身后的军汉们举着火把,将二人围了起来。
女人被那么多火把照着,大惊失色,捂脸叫道:“他们看到我了!”
男子神色一凛,欺身上前,手指往头领那刀腹上用力一弹。那头领手掌一麻,刀已脱手。男子夺过刀来,每过两三招便砍倒一人,不一会儿就将十来名军汉全都砍翻在地。
女人忽然说道:“你听出来他们不是红叶帮的,才没走,是不是?要真是帮里的,你早吓跑了,是不是?”
男子把刀一丢,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指天发誓:“我若负你,武功尽失,不得好……”女人连忙打断他:“别说了!我只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李若天和王朝雨屏息凝神,等那一男一女出了庙,又待了半盏茶的时间,才从石像后出来。石像前凌乱地倒着十来个人,血流了一地。王朝雨仔细查看这些人的伤口,说道:“刀法不错!”
李若天不愿跟这么多死人同处一屋,问道:“咱们还待在这里么?”
王朝雨正欲说话,门口呼啦一声落下个人来。王朝雨拿火把一照,竟是个灰袍僧人。李若天失声叫道:“雪真!”
这雪真进了藏经楼,便一直在找密道的开关。好不容易在一座书架底部摸着机关,打开入口,下到石室,却听到有人往另一头跑。雪真见有人捷足先登,又惊又气,在后面穷追不舍。出了方丈室,外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御林军,根本寻不着盗书之人。雪真跳上屋顶,四处张望,就快要放弃,忽见寺门处一阵sao乱。于是潜到寺院门口,躲在暗处,听见有人喊“南边”、”南边”,料定盗书之人正往南逃,立即施展轻功,跟在那十来个军汉后头一路追来。那些人进庙之后,雪真便伏在庙顶。听了庙里那二人说的话,得知他俩并不是盗书贼,登时心灰意冷。谁知那二人走后,又有两个人说起话来。他听出男子的声音是李若天,立即从上面跳了下来。
雪真见王朝雨一身黑衣,仰头大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给找到了!快把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李若天在藏经楼外亲眼看见他和智圆交手,知他武功厉害,担心王朝雨贸然动手,在他手下吃亏,便转头看她。王朝雨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真,既没有和他动手,也没有交出经书,神情难测,似乎在犹豫。
雪真等她回话,也不着急。三人一时间谁也不说话,荒庙又陷入沉寂,只听附近的野虫咕叽咕叽地叫。这时不远处传来嘀嗒嘀嗒的马蹄声,雪真听到声音,对二人道:“你俩在庙里等着,要是敢逃,死路一条!”说完,退后两步,将庙门一关。
骑马的共有六人,每人手中都有一支火把。这些人在离荒庙几百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最前面那人转身问道:“你们当真看到叶夫人到这边来?”那五人齐声道:“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其中一人又道:“堂主你看,庙里亮着光,必定有人。”那个被称作堂主的小声吩咐道:“你们先回去。记住,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那五人齐声应是,调头就走。
骑马者来到雪真面前,问道:“里面可是有个女人?”
雪真Yin阳怪气地道:“不但有女人,还有个风流浪子哩!”
那人脸色铁青,低声道:“这是我红叶帮的事,请大师不要插手!”
“红叶帮?”雪真眉毛一翘,笑道,“好大的名头!阁下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跳下马,说道:“在下杨道成,是神木堂的堂主。里面那女人是我红叶帮的人,大师请让一让!”
雪真想起之前出去的那对男女,说道:“刚才我看到一男一女出去了。杨堂主要找的是他们吧?现在庙里这女人可不是你要找的那女人!”
杨道成听得稀里糊涂,恼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你说不是,打开门让我看一眼。”
雪真怕他抢经,拦在门外不肯让路,冷哼一声,道:“你到这里为了什么,我可是心知肚明。这里只有咱俩,杨堂主又何必骗人呢?想要抢经,动手便是!为什么这么虚伪?”
杨道成从腰间抽出软鞭,指着雪真道:“你让不让!?”
雪真侧跨一步,摆开架势,冷冷地看着他。杨道成见他没有让路的意思,手腕一抖,那鞭子登时像蛇一般活了过来,向雪真缠去。这软鞭已用了二十多年,是杨道成心头之宝,平时十分爱惜,从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