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朱氏脸上带着哀色,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冷漠萧然的脸上无一丝情绪,平静地说道,“ru娘在王府住着不适应,是本王照顾不周,这下秦浩回京,正好让你们一家人享受天lun之乐。”
这话一出,朱氏大惊失色,脸上看着更是凄楚。
她心中大急,儿子回来了,那辛苦拼下的前程不是要断送了,她急急地拉着霍风的衣袖,“王爷,奴婢的病已好,并无不适,求王爷让浩儿回边关吧。”
霍风复杂地看着她,曾几何时,这个ru娘变得如此贪婪,竟然想掌控他的王府后院,早前便有听说她性子狠,对下人手段多,可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着能拿捏他的王妃,可真敢想!
他自十九岁继承国公府,何曾受人摆弄过,他的王妃之位,岂是她人想坐便可以坐的,他的视线落在朱氏的手腕上,那玉镯让人越发的刺目,心中冷意更盛!
“ru娘在王府中辛苦这些年,也是时候颐养天年。”
朱氏还欲纠缠,外面的霍老三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壮实的青年,“扑咚”一声跪在朱氏的面前,“娘,你就跟儿子回去吧,让儿子好好尽孝,服侍您老。”
“浩儿,你快起来。”朱氏赶紧将儿子扶起,打量着壮年的儿子,高头大马,身材黑实,可眼底却带着疲惫,很是憔悴,她不由得在心中将张氏骂个狗血喷头,真不知这个儿媳是怎么照顾丈夫的。
霍风一挥袖子,朝主院走去,那边朱氏还想叫住,秦浩赶紧将自己的母亲拦下,他虽嘴里不说,心中却是有些怪母亲拎不清身份,如今只盼王爷还念着她以前的好,可别再把仅有的情份磨光。
刚才霍三将军说让他在城门当职,还是校尉,他已是很满意,以后凭自己娘和王爷的这点情份,再谋个好差事,也不比边关受苦差。
看见儿子无声的请求眼神,朱氏无法,只得回到养修院,不一会儿,宫嬷嬷来了,后面跟着的下人手中捧着各色的赏赐,“宜人离府,王妃很是不舍,这些东西,都是赏给宜人用的,我们王妃说了,以后宜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来王府。”
“谢王妃!”朱氏有些恨恨地道,瞪着旁边收拾箱笼的小丫头。
小丫头手一抖,手中的衣物便撒满地,只见一堆女裙中,一件黑底金边的男式长袍格外的醒目,在场的人脸都一愣,那朱氏赶紧上前要将那衣裳收起。
宫嬷嬷快手一步,将那件男式长袍拿在手中,这衣服料子,做工样式,绝对不可能是朱氏以前的男人所有,她的脸色一僵,不理会朱氏在旁边的祈求,将衣服带回风泽院。
衣服摆在霍风和莲笙的面前,霍风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这件袍子,他怎么会认不出,正是父亲生前所穿。
这个朱氏,本以为她只是有些跋扈,没想到还藏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以前居然敢肖想他的父亲,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
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惊得莲笙赶紧上前查看,却见瓷器渣子掉满地,他的手却是完好无损,心中松口气,这皮糙rou厚的也有好处。
如冰般冷凝的声音响起,“让那朱氏赶紧离府,往后不得召,不让入府。”
“是。”
宫嬷嬷将王爷的话带到,朱氏一听,瘫坐在地,再也不敢求情,入夜后从王府后面出了府。
第50章 求旨
朱氏回到儿子家中, 对着儿媳脸不是脸, 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她, 张氏心中虽气苦,可不敢当面冲撞于她,只能带着笑地对她道, “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都不派人先知会一声, 也让儿媳好去接您。”
她有些心虚,同时又知道以王爷的脾气, 那件袍子的事必定半分都透不出来,想着底气又起来, 见张氏穿得华贵,头上的首饰也不凡,当下沉下脸,“张氏,你是怎么侍候丈夫的, 我见你气色如此好,为何浩儿那般憔悴。”
张氏一呆, 看着自己的衣服,她这衣服怎么了,不就是些寻常的好料子,再说丈夫为何Jing神不好,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好母亲,与她何干。
“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 夫君最近也是为差事Cao心,这好好的在边关呆着,本来今年还能再升职,万没想到突然调回京中,他这段日子来都没睡个好觉,心中不安。”
她语中的埋怨和讥讽朱氏当然能听出来,不由得脸色大变,厉声道,“我这当婆婆的说一句,你顶三句,张秀才真是教的好女儿,下回见着他,老身非得好好问问,这秀才家的女儿怎么丝毫不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谦恭尊卑。”
“婆婆也别将那些个大帽子扣在儿媳的头上,儿媳自认为嫁进秦家律己做人,侍奉夫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朱氏冷笑起来,“哼,侍奉夫君?这是每个女人都应有的本份,算不得什么功劳。”
里屋里冲出一个约七岁左右的女童,指着朱氏的鼻子道,“你这个婆子,快滚出去,为何要如此为难我母亲。”
“乖孙女,我是祖母。”朱氏见着女童,高兴起来,听着她的话,转过头对着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