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摄政王妃,早前府中宴会时,她见过一面,真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说句凭良心的话,论容貌,论修仪,自己的小姑子确实不如人家,怪不得摄政王会看不见小姑子的示好,娶她为妻。
国公夫人的脸又耷拉下来,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厉色看着在座的人,“你们要切记,自己是常国公府的女眷,一言一行代表着我们国公府,切不可学那轻浮的女子,不知深浅地人云亦云。”
“是,儿(孙)媳谨记。”
“好,都散了吧。”
国公夫人拉着姜蕴雪的手,似头痛般地将众人挥退,这些个媳妇孙媳的,不是蠢笨便是心眼子太多,没有一个有她的蕴雪贴心。
等堂中只剩祖孙二人,她才拉着孙女细细打量,见孙女儿娇花般的容貌,越看越稀罕,这天仙似的姑娘,那摄政王是眼瞎了吗?
“祖母。”姜蕴雪靠进她的怀中,“还是祖母疼雪儿。”
“傻丫头,祖母不疼你疼谁。”国公夫人爱怜地摸着孙女滑如鸡子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Yin狠,那天在街上擦身而过的马车中的女子,那长相……
事后让下人们去打听,才知那正是摄政王新娶的王妃,她心中又惊又怒,果然那样长相的人都是下作的贱人,光会勾引男人,那样的女子,只配成为男人的玩物,怎么能享用那样尊贵的身份。
便是豁出她这张才老脸,必要让自己的孙女如愿!
祖孙俩叙了会话,姜蕴雪便告辞出来,见自己的丫头含秋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心中一沉,赶紧回房。
冷着声问道,“说吧,何事?”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含秋,那眸中的冷光如利箭一样,刺得含秋睁不开眼。
“小姐,刚才皇后身边的嬷嬷来过,有一句话带给小姐。”
“什么话?”
含秋低声嚅嚅,“海市蜃楼不可及,小桥流水近眼前。”
“嘭”姜蕴雪手中的杯子砸出去,溅起一地的碎片,还有一些飞到含秋的身上,可她不敢动,被小姐现在狰狞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
姜蕴雪的心中涌起滔天狂怒,凭什么,别人可以住高楼阁宇,自己却要委就村野小屋,她出身尊贵,才是那人的良配,凭什么要给她人让道!
太后也不肯帮她?
那么…
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桌沿,将上面的桐漆刮下一层,脸色Yin狠得几乎扭曲起来,把含秋吓得更加不敢出声!
出皇宫后,霍氏夫妇坐在马车中,皎白的明珠衬得车内一室温情,夫妻二人靠在一起,半点也没有受之前宫中事的影响,莲笙倚在他的怀中,小手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衣襟,心中却是无比甜蜜,无论旁人如何,只要他们心在一起,世间便无人能将他们拆散。
她想着太后,有些难受,以前皇嫂是多么的疼爱自己,宫中的一应事物全都是紧着她来,那姜蕴雪算什么,不过是因为陪伴自己,才入了皇嫂的眼。
微微叹口气,她已不是夏泽芝,皇嫂又怎会如以往一样事事顺着她。
前世种种,何必再去计较,此生她有家,有夫,有关心疼爱她的人,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叹息道,“夫君,有你真好!”
男子的大手将她抱得更紧实,下巴贴在发间,大手轻抚她的背,眼中柔色尽现,“有你才是上苍对我对大的恩赐,什么都不用想,万事皆有我!”
女子水灵的大眼差点迷失在他的黑眸中,终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玉面贴在他的脖颈处,鼻腔中满是丈夫身上好闻的冷松香,终是安下心来,静静地不说话。
霍风看着有些情绪低落的妻子,薄唇紧抿,将她抱得更紧实。
等第二日莲笙醒来,只觉得自己如泡在香雾中,满鼻腔都是花香,睁眼一看,自己正睡在一张花塌上,强有力的男子将她拥着,她一看,不禁脸上一喜,此处真美啊!
在他们周围,一丛丛的花朵竞相开放,白的如玉,粉的如雾,还有那艳红如霞,花丛的外边,种着一圈玉兰树,上面的红白两色的花朵如含情的少女般,羞涩地微微绽放着。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他们所躺的花塌正在花丛中。
花塌旁边繁花似锦,那花香浓郁又不失淡雅,围绕在他们周围,这是哪里?
男子黑深的眼同时睁开,看着她坐起,水灵的杏核眼中全是惊喜,一身粉白的交襟束腰长裙,落得满是花瓣,纤长的玉手捧起一朵玉兰,笑得如花妖般清纯又带着艳色!
他也起身坐上,从背后将她环住,莲笙转过头,对着他的脸“叭叽”亲了下,然后便笑着赤足下地,地上的毯子上也满是花瓣铺成。
她不忍踩踏,突然想到以前夫君曾提过大雪封山中,那鲜花盛开的庄子,应该就是在此地了。
“夫君,京中居然还有如此的宝地?”
玉雪般可爱的双足在各色花瓣的映衬下,更加纤细小巧,灵巧地踩在地毯上,那地毯下面似是烧着地龙,热乎乎的。
他的眼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