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潞城离京城也算不得太远吧!”
闻氏笑了笑,道:“的确不远,从前我家中有个梳头娘子就是从潞城来的。”
卢小莲连连点头,有些羡慕得看了一眼闻氏,真心实意道:“闻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闻氏听着这话,神色微微暗了暗,只道:“这皮囊也不过身外之物了。”
卢小莲有些不解,却也不好多问。
闻氏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问道:“你嫁给了金家大爷——想必过得不太好吧?”
卢小莲一愣,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一问,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了那日绿兰和她说过的话:金崇文的隐疾,便是因为与濮阳大nainai苟且被抓jian了,才被濮阳大爷给踹出来的!那濮阳大nainai,不就是眼前的闻氏么!
她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闻氏见她神色,心中已经猜测到她在想什么,于是眉目间带出了几分哀愁。“想必你是听说过我与金金家大爷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她这样说道,“那是一桩丑事,是我自己眼瞎,怪不了别人。”
卢小莲结结巴巴道:“这……我没有这个意思。”
闻氏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这事儿若你想知道,我便说给你听,将来你也得警醒一些,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被男人给诓骗了。”
卢小莲纠结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一面是好奇一面是觉得去问这样的事情不太好,最后只好低了头,道:“其中细节姐姐也不必说……便与我说说,被诓骗是个什么吧……将来、将来我……我也警醒一些……”
闻氏叹道:“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要行得端正,不可让人拿住了把柄——哪怕真的被人拿了把柄,也要早些与家人商量,总能商量出个解决法子,万万不能随便就让人拿捏然后妥协,否则……否则之后会是怎样,便无法预料了。”
卢小莲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有道理,却并不太明白有道理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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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与卢小莲在梅花亭里面叙话的时候,园子的另一边,却是濮阳钧陪着一个清俊儒雅的少年郎正在赏花。
那少年郎披着一件玄狐的斗篷,手上还戴了一双厚厚的手套,一张脸冻得卡白,仿佛极不适应这寒冷的天气。
濮阳钧身材魁梧,站在这少年郎身边,便显得他壮如黑熊。他笑道:“崔公子今日还来得早了些,等再下两场雪,园子里面的红梅映雪,便更加好看了。”
被唤作崔公子的少年郎抬起眼皮看了看园子里的红梅,目光忽地落在了远处的梅花亭中,眉头有些不开心地蹙了起来,道:“不是说今日没有他人来打扰么?”
濮阳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愣了一下,便招了下人来问:“不是与太太说了,今日崔公子借我们家园子画画,不许人到园子里面来么?”
那下人看了一眼梅花亭的方向,忙道:“那是大nainai与文大nainai在亭子里面说话呢,小的这就请大nainai先带着文大nainai回避了。”
濮阳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下人赶快过去,然后又讨好地向那崔公子道:“一会儿园子里面就没人了,崔公子便可专心作画。”
这崔公子却示意那下人站下,轻描淡写道:“方才濮阳公子也说再过些时日下雪了更好看,我便过些时日再来吧!今日便先行一步了。”这样说着,他也不等濮阳钧回答,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濮阳钧急忙追了过去,口中陪着笑道:“那崔公子下次什么时候来?”
崔公子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等下雪的时候,再来看红梅映雪吧!”
濮阳钧不敢再多问了,于是送了这崔公子离开,转头便往正院去找濮阳大太太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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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正院中,濮阳钧压根儿都没注意到叶氏来了,只对着濮阳大太太不耐烦道:“母亲,我昨日就与你说过了,我好容易才请了崔相的小公子来咱们家,种了这一两年的梅花好容易才搭上了崔家,又说了不许人往园子里面去,你怎么让闻氏带着人过去了?”
濮阳大太太皱了眉,道:“不就是来看一眼?我以为你早早儿就送那崔公子走了。”
濮阳钧正要理论,却突然看到了旁边的叶氏,想说的话突然噎住了。
“钧哥儿倒是比从前更壮实了。”叶氏笑着说道,“也不怪你母亲,我今天带着文哥儿媳妇来认认亲戚,你母亲才让你媳妇儿带着她去园子里面走一走,没想到误了你的事,倒是姨妈的不是了。”
濮阳钧见有外人在,也不好发火了,只好先向叶氏行了礼,然后道:“这原也是我没吩咐妥当,不能怪姨妈。”
叶氏又笑了笑,转头看向濮阳大太太,道:“刚才听刘嬷嬷说外面人也到得差不多了,便让钧哥儿媳妇带着小莲回来吧,说是要宴会,总不能我们老姐妹躲在后头说话然后不理会前头了。”
濮阳大太太点了头,苦笑了一声,道:“从前倒是闻氏帮着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