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应该如何是好。
她应该留在金家吗?当然了,留在金家大约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很好很好的结果了,她留在金家,衣食无忧,也不用费心思去想其他,好好地当一个金丝雀,好好地生儿育女,好好地做缂丝,好好地……她会继续拥有之前的生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相应地,留在了金家,她仍然是一个需要依附男人的弱小女子。
如果金崇文仍然无法生育,她还是会被逼着帮一个没法生育的男人生孩子,她无从选择,也没有可解决的办法。她能做的只能是自怨自艾,也无人可倾诉,自然也没有人能帮她哪怕一点半点。若是再出现一个濮阳钧那样的人,苦闷而无法解脱的她大约还是会和之前一样……
卢小莲苦笑了一声,说不清自己究竟应该怎样选择了。
这时,窗户被轻轻敲了两下,卢小莲警觉地支起上半身看了过去,只见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然后是绿兰的声音传来了:“nainai可还醒着?”
卢小莲一愣,急忙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外面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绿兰就悄悄进来了。
她吹灭了手中的蜡烛,快步走到了卢小莲床前,口中道:“nainai快睡下,这晚上风冷,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卢小莲忽然鼻子微微有些发酸,道:“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门上该下钥了吧?”
绿兰毫不在意地在脚踏上坐了,又把手中的蜡烛放在旁边去,道:“我今天是来看珠玉的,听珠玉说了nainai的事情——当日nainai怎么不见我?珠玉说nainai怕牵连了我,我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好怕牵连的?”
卢小莲轻叹了一声,道:“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是知情人,还不知要怎么磋磨你呢……”
绿兰道:“如今我都和金家没关系了,还怕什么?”
卢小莲道:“你父母兄长还有姐姐都还在金家,这怎么能算没关系呢?”
绿兰笑了一声,道:“nainai想得周全。”顿了顿,她抬眼看向卢小莲,又道,“nainai现在身子可好了?小产更加是要好好调养的,可别落下病根了。”
卢小莲道:“前几日刚能起身,只不过也没吃药了。”
绿兰皱了眉,伸出手去握住了卢小莲枯瘦如柴的胳膊,不禁落下泪来,哽噎道:“这才多久,nainai就瘦弱成这样了……”
卢小莲却有些感慨,道:“那日……那日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绿兰抹了一把眼泪,问道:“nainai如今可有什么打算?还要留在金家么?”
卢小莲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想留在金家,可……可却也不知应该如何了。”
绿兰道:“是金家不让nainai走么?”
卢小莲道:“这自然也是……可我也不知要怎么办了……若我离开了金家能去哪里呢?娘家是回不去了,在这京城当中,我无亲无故,又能去哪里?”
绿兰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听珠玉说,大爷虽然现在能行,但能不能让人受孕却是不知的……nainai须得想明白。若不能让人受孕,nainai今后的日子,不过就是之前的再现。”
卢小莲听着这话也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没有开口。
绿兰又道:“若nainai要什么帮忙,尽管开口就是了,我能帮的,一定帮着nainai。”
卢小莲轻叹了一声,道:“我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绿兰道:“nainai只想一想我,我一个奴婢,离开了金家,如今帮着人做绣品,也能活下去,虽然比不得在金家的时候衣食无忧,却也自在快活。nainai手艺强过我百倍,到时候哪怕是帮着人做绣品,也不愁活不下去。”
卢小莲听着这话,心中却还是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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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兰并没有留太久,她是求了珠玉才过来的,自然不能让珠玉在外面等太久,于是与卢小莲说过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卢小莲起了身目送她离去,然后重新倒回了床榻之上,这一次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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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的父亲进了政事堂后不久,因为住持了一件大事,平定了西南的民乱,又给了爵位,一时间都是有几分权势滔天的意味了。
闻氏在濮阳家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就连濮阳太太都不敢和她说一句重话,甚至每天赔着笑脸,希望闻氏能回去家里面与她的父亲说一说,让濮阳钧也能沾一沾光。
绿兰见过了卢小莲之后,便去想法子给闻氏递了信。
接到了绿兰的信,闻氏皱了眉,也不好贸然去见卢小莲,只让人把绿兰给找来了。
等到绿兰来了,她便开门见山道:“你在信上说了小莲的情形,你说小莲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金家又出了什么事情?”
绿兰已经从珠玉那里知道卢小莲娘家又来过人的事情,这时候便把事情原委说了,又说了金崇文的情形,还说了卢小莲没有地方可去,大约是只能留在金家。
闻氏蹙着眉头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