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厌恶的地步了。”
他见郭照笑笑并不否认,他也笑了笑,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地说道:“放心,就算是为了我日后的打算,也会竭力在二公子面前表忠的,想要达成姊姊这点小愿望,也并非难事。”
郭奕虽已成年,言语间还难免带着与生俱来的自负,无论年长几岁,他身上终有意气少年的影子。郭照好笑地看了看他,道:“那待丞相归来之后,就要看你的了。”
曹Cao西征马超战绩可观,正欲借着士气一鼓作气打到南方去,曹丕与丁夫人顺了他的心意,将回到邺城之后的庆功宴办得极为热闹。郭照再有两月就该临盆,挺着肚子跪坐在席间,显得尤为辛苦。
歌舞正盛,酒正酣时,曹Cao从台上站起来,将酒樽“啪”地一声放在案上,高声向席间宣道:“今日,吾正有一件喜事要与诸君分享!”
☆、铜雀台廿五
曹丕的脸上扬着优雅而喜悦的笑容, 他被眼前的胜利所感染, 而这胜利却好像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郭照坐在他身侧,感觉他的状态和大军出征前那一宴时无二。
不悲不喜, 却有一丝不安。
他看了一会儿歌舞,手上拿着酒樽细酌,他平素最爱的葡萄酿在这一刻也成了苦水。他面前的舞女一个转身, 水袖轻旋, 灿若晚霞的薄绢在夜空中轻轻掠过,众人盯着那抹娇艳的色彩,目中闪过一瞬间的迷醉, 曹丕眨了一下眼睛,看向坐在他斜前方的曹真。
曹真本也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歌舞,待舞女从他面前一闪而过,转而映入他眼帘的则是曹丕一张黑脸。他无奈地举起酒樽, 朝他遥遥示意,自己先干为敬,颇有一番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曹丕没说话, 低头若有所思地喝尽一杯。他本想再饮,不料一只玉手从他身侧伸了过来, 悄无声息地夺走他的酒樽。郭照微微斜了斜身子,说道:“你身上的酒气已经熏天了, 今夜还想不想让我睡觉了?”
“我今夜和子丹约好在书房畅饮到天明了,伯益也会来,你自己睡便是。”曹丕又伸手将她手上的酒樽拿了回来, 自顾自地斟满一杯。
郭照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曹真。从方才起,曹真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郭照朝他看过去,他一时还有些尴尬,手上慌乱了一阵,不自觉地使左手拿起了箸。
他是昨日才回到邺城的,之前一直跟随大将许褚在虎贲营中历练,与曹丕碰面玩乐的机会少了许多,一连数年仅见过寥寥数次,而郭照更是没有再见过他。
相较于上次见面,曹真长得愈发高大,身形愈加健硕宽厚,原本还算白皙的青年如今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变成了古铜色,眉眼间更是英姿勃发。听曹丕说他这些年在虎贲营中屡屡立功,已成为曹Cao离不开的左膀右臂。这次西征马超时,曹真再一次在军中大放异彩,回来后得了不少奖赏。
曹真白日里才一回来,就赶到了曹丕处,两人先通了个气,不料曹真得知近日园中发生的事故后,气得险些摔了碗。
“什么意外!分明就是有人趁丞相不在,挑些麻烦事给你难堪!他们还真以为你不敢有所动作么!”曹真大掌一拍桌案,也是认定了恶狼外逃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他虎目一瞪,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曹丕,惊道:“你可不就是没有动作么!怕他们作甚!”
曹丕坐在案前翻着案牍,时不时地批注几笔,曹真的大嗓门丝毫不曾影响了他,他一面写,一面缓缓说道:“怎么你好像已经认定是哪些人在暗地里谋划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丁仪他们!”曹真一脸“我对你的处境了如指掌”的神情,气哼哼地说道:“他们这些个文人,就知道动些歪门邪道、嘴上功夫,子建都什么还没说呢!他们倒先躁动起来了!”
曹丕闻言,抬眼瞥了他一下,道:“你莫忘了,我也是文人。”
曹真被他噎了一下,更是气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说笑!你明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怎么还来存心气我!”
见他独自生着闷气,曹丕不紧不慢地从案边抄起一封竹简,朝他抛了过去,道:“看看吧,这原是你们虎贲营的人。”
曹丕丢给他的,正是那一份园林看守人的资料。曹真接过来迅速粗粗看了几眼,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要说这个魏诚,我是毫无印象的,可原来他就是那个因为纪律松散被踢出虎贲的下流人,我倒记起来了。真不知他当初是怎么进了虎贲的,虎痴将军也是糊涂了。”
“我看你才是糊涂了,”曹丕放下案牍,皱眉看着曹真,轻斥道:“关内侯是父亲最为看重、最喜爱的亲信,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在这里指摘他?如今你是大有希望继承关内侯,一统虎贲的,若被父亲知道你在我这里胡言……”
许褚是早年追随曹Cao身侧的亲信,两人又是同乡,他陪曹Cao一步一步打下这江山,在早些年被封为关内侯,还接替了典韦成为虎贲营的首领。因许褚生得凶猛骇人,力大无比,曾被曹Cao笑称为“虎侯”,又称虎痴,这次曹Cao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