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叶景行只觉得尴尬,就连那偷偷系紧裤头的动作也停下,他有些不甘,“余烬!”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余烬猛地望向叶景行。
叶景行被他看得措手不及,不由得撇过脸,“这只是二娘的意思……和其他人没关系。”
“可你不怨你二娘吧?”余烬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你就想着,你原本就不应该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毕竟你只是个继子,你二娘会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叶景行不置可否,沉默以对,也没问为什么余烬会知道这事,毕竟余烬都已经跟到他来朱府了,叶景行也不认为他不知道什么。
“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刚刚不是我的出现,你和你继妹兄妹相_jian的名头便会坐实,你或许觉得没什么,那么你继妹会得到什么下场呢?”余烬试图纠正他的人生观,“就算你不是你继父的亲骨rou,可那大小姐可是你继父实打实的亲骨rou啊。”
叶景行沉默不语,只是手不由得握成拳。
“阁主啊……”余烬细细地盯着他的脸,“余某真的很好奇,你这么单纯,到底是怎么活了那么久的呢?”
“余烬!”叶景行直接打断他,可细想余烬在这件事之中压根没有做错什么,他这到底是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得缓了语气,“我的确有错,……”
“你有什么错?”余烬却直接打断他,他就看不惯叶景行这种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做法,他叶景行心里面谁都有,但是偏偏唯独没有他自己。
叶景行被他一问,却问的无言以对。
是啊,他有什么错?
是错在哪里?
错在他出生在这么一个家族之内?年幼的时候家族莫名被屠,他到现在也未曾找到凶手?还是错在流亡之中被一风尘女子捡了,以蒲柳之姿养育他,教他读书,最终被土匪杀死,只能带着女子的遗言和信物前来投靠朱府?
别人只知道叶景行年幼出名,一路无阻,朋友遍天下,红颜蛮多,可曾想到他曾经也是那般无助过?他这么一想,一时就怔了。
余烬与他双蕴含着水雾的清澈双眼对视,见那双眼有些无神,便知晓他已经走神,也不开口,仅是静静的看着叶景行。
看着他那身罕穿的青衣还带着水泽,半搭在他的身上,脸带着疲惫还有未曾散尽的情态,看着他明明就坐在他眼前,却仿佛已经不知道神游去到哪里的样子,看着他眉间出现的那一抹他未曾见过的一种他所不熟悉的忧。
余烬觉得,自己或许…白认识了叶景行那么多年。
叶景行只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着了魇,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些应该被自己摒弃的事,他摇了摇头,目光恢复赤诚,当他看向余烬,又是那个余烬所熟悉的叶景行。
“不管怎么说。”叶景行说:“我明日一早便去和养父说清楚,断绝关系,这件事……”叶景行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就当未曾发生过便可。”
当做未曾发生过?余烬有些想笑,却也潇洒点头,“行,余某自然听阁主的。”
他当然未曾遗留叶景行听到他的话时的表情,余烬的嘴角上扬,看着身上衣服半干不干的叶景行,捡起地上的假胡子,对他笑道:“阁主,你的胡子。”
第十一章
看着朱仙仪身边的丫鬟和壁带着她的丫鬟凌春急忙忙地打开门冲进来,和壁明明带着一脸关心,可一联想到余烬所说的话的朱玉怡却怎么都觉得讽刺,而凌春已经立马将衣服盖在朱玉怡身上。
和壁觉得有些不对,朱玉怡是在!可是叶景行人呢?她忍不住眼不动,眸四处张望,试图将刚刚被她送进来的叶景行找出来,然而叶景行却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怎么可能?
朱玉怡的唇色有些发白,双眼有些模糊,可随后望向还在她房内搜索的和壁眼神冰冷,她冷声道:“和壁,你可知晓我还在沐浴?”
和壁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一直温和面容的朱玉怡脸色会这般冰冷,她立马解释道:“可我明明看到刚刚有个男人进来了!大小姐!”
她这般没缘由的审问主子的态度让朱玉怡脸色更是一沉,“男人?”一想到这是朱仙仪不顾亲情给她下的一个套,她冷笑:“二娘还真是教了一个好下人啊!竟然随便污蔑本小姐房内窝藏男人?!”
“可是……!”和壁还欲要说什么,朱玉怡盯着她看,“好,那你给本小姐找!如果没找到!杖罚二十!”
和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回再怎么迟钝都发现计划失败了!
第二日清晨,和门房打了一个招呼的叶景行径直穿过朱府大门,便在膳厅等候朱兴文。很快的,朱仙仪就服侍朱兴文起床,来到了膳厅,朱玉怡也紧随其后。
叶景行没去看朱玉怡,昨夜虽然意识模糊,但他还是记得自己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内心尴尬也不知从何开口,索性便当做未曾发生过。
朱仙仪偷偷地鄙了一眼叶景行,发现他不见异色,内心暗骂了一句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和壁婢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