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一记。
周振威顿时黑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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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城,宝庆宫御苑赐宴。
宏顺帝同匈奴王高坐锦锈大御桌,观席两张小桌分侧左右,右李延年携方雨沐、左周振威携曹凤华陪坐;两边摆桌,左侧一品文武百官戴官帽着朝服,右侧莫贺祝带领部下将士,戴金冠着战袍列坐。
其余人等都在厅外棚内两边设座,列平头桌席。
桌不上珍馐美馔,琼浆玉ye自是琳琅丰盛,匈奴王呈谦卑恭敬之态,倒与宏顺帝还算交谈甚欢。
莫贺祝大口吃酒,时不时同部下朝曹凤华交头接耳,斜睨间低声调笑嘲弄。
曹凤华面色苍白,拿酒盏的手抖颤个不停。她明白他们指指戳戳为何,皆是在营帐内将她肆意羞辱过的,那张张面孔她都熟识。
周振威蹙眉,接过她手中的酒盏,从侍从捧在手中的黑漆盘里,端出碗温热的羊nai,摆她眼面前。
“你不用吃酒,喝这个定神。”他语气很淡,又夹了些口味清淡的菜疏放她盘里。
曹凤华心思一动,抬眼感激的看看他,又垂下头喝那碗羊nai,她现在特别清楚,这男人所现的温情,或许是同情她,或许是步步为营。
方雨沐咬了咬唇,心中惊诧,瞧着周振威对曹凤华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延年冷眼相看,并不多话。
想起今早朝会时,因山东巡抚蔡恒徇私舞弊一案,由刑部尚书张洪春大人提请奏折,经审询竟牵咬出他李延年来。
宏顺帝大怒,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将他狠狠数落,话中竟似暗含欲将他罢黜之意。
第四百三十七章 筹谋(5)
李延年心如明镜,自宏顺帝继位后,无论是朝堂之上或节日宴请,对他素来不冷不淡,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直至入碎花城后,他才渐渐嗅到大事不妙的意味来。
一是山东巡抚蔡恒案,那个蠢人,枉费他的大力提携。
明知他的前任是周振威,在泉城大展拳脚过,不仅获民心所向,那里的官员亦同他来往甚密。
蔡恒上任不久,就步入知府冯起峰的后尘,贪赃枉法,残暴恣睢,引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朝奏时虽是张洪春提的折子,却已有人偷偷予他通过消息,是有官员私自报请周振威,他使的手脚。
二是他舅父李丰猝死一案。
李延年再回碎花城,第一件事便是除去这个舅父。
李丰在他五岁那年,将他们孤儿寡母接至太守府照应,当日夜,他即遭舅父亵玩,自此便长数年折磨。
致他性向改变,却更痛恶舅父人面兽心。
只是“神鬼煞”所派杀手实在愚笨,竟弄得破绽百出。李丰又是个五品官员,周振威亲自断案彻查,这一查不要紧,又纠出往年一桩旧案来。
他上京殿试前夜,恐龙阳之癖外泄,溺杀过与他在府中相好的一小厮,尸骨扔在后花园一口废井里。
李延年不知周振威使了什么手段,竟能把此案拾起。
冷眼旁观数日,周振威查案竟保密至滴水不漏,不知进展终是有些惶惶,李延年晓得此人能耐,只怕不假它日终会水落石出。
他状元郎出身,能从翰林院修撰扶摇直上,助武王夺帝,怎么说也是有些本事的。
现任左相这些年,在朝中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只要纠不到他错处,宏顺帝想扳倒他,岂非易事。
更况他手中还握有皇室见不得天日的丑闻。
可若有命案在身,那情形就大不一样。便如一只老鼠被两指夹住尾巴,总有日会夹住颈处,一扭便断。
李延年活得异常清醒,他遗憾没能搞死周振威,实是此生犯的大错,现被他步步紧逼至死胡同,再无前路。
曾经匈奴部莫贺祝大将军私下找他展露称霸中原的野心,并许以他高官重权时,他还不置可否,不同意亦不拒绝。
引胡人入关,必定遗臭万年,可看如今自个境遇,是在逼他铤而走险。
收回心神,他举杯朝匈奴王笑恭道:“早听闻关外民族善骑兵猎射,今日Jing兵良将均再此,不如同吾朝武将一决高下,以此助兴如何?”
宏顺帝笑而不语,周振威眼眸一睐,淡淡瞥他。
匈奴王饶有兴致道:“早知周将军武艺超群,不曾得见,此时不如一展身手,与吾部的莫贺将军比试箭法如何?”
“吾朝将士皆悉通武艺,拉弩弓射亦不输在下,实毋须在下亲力而为。”周振威使个眼色,已有部下拉过箭垛子,十数侍卫迅速站至宏顺帝周围警戒。
匈奴王典型关外胡人面相,凹眼碧瞳,高鼻厚唇,红须满鬓,听拒绝之意,顿时神色Yin沉,立时浮出骇人戾气来。
莫贺祝等人丢下酒盏,吹眉瞪眼,杀气顿显,气氛渐渐凝滞的让人无法喘息。
宏顺帝慢慢开口道:“吾朝并不止有良将周将军一人,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