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莫贺祝选派将士出来,进行活鸡比射。
箭靶地颇为热闹,众人注意力皆被吸引而去。
周振威默默端起酒盏吃酒,只觉余光处璀璨一闪,有银色短小之物,直朝正凑近说话的宏顺帝及匈奴王面门而去。
无论伤谁,都是场沉重祸事的开端。
周振威捡起筷著暗用气力迅疾掷去,厉声大喝护驾。
只听“哐啷”一声尖锐利响,筷著及一枚银镖落在宏顺帝眼前的汤碗里。
旁侍忙重换汤碗,并将盛有银镖的碗儿搁递至周振威跟前,内汤色已变,竟淬了极毒。
宝庆宫封了宫门,众人大气不敢出,皆默默垂首,侍卫开始逐个清查,因比拭箭法时场面混乱,查了一圈竟无所获。
宏顺帝满面怒意,匈奴王心中怀鬼,却也惊骇此事,朝莫贺祝瞪去,莫贺祝莫名摇首,示不知。
周振威蓦然噙笑,冷眼看向李延年,似不经意的开口:“比试箭法是李大人提议,扰的秩序渐乱,忤逆之人方有可趁之机,此举甚是高明。”
李延年神情一滞,脸色瞬间有些发白,见众目皆看向自已,眼神扑朔,显已成功被周振威挑动。
心中痛恨他的突然发难,忙站起至宏顺帝锦绣大桌前,双膝并跪,颤抖着声道:“皇上明鉴,年年诸国使臣来访或朝贺,宴会时皆会在苑内比试射箭以示助兴,今日只因为臣按原定提议,出了差池,便将此罪安栽在为臣身上,实在百口莫辩,望皇上给为臣作主。”
第四百三十八章 筹谋(6)
“李臣相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宏顺帝沉yin道,朝周振威看去:“周将军向来言行谨慎,此番说词可有理据?”
周振威神情淡然,站起拱手恭道:“我自有理据,此处人多嘈杂,不如请皇上允相关人等至内堂问话。”
宏顺帝颌首,由兵士前引,携单于、李延年、莫贺祝、周振威及曹凤华移步进内堂。
侍从快速斟上香茶,再闭门掩帘退去,还一室清静。
李延年依旧匍匐跪地,周振威朝宏顺帝行武将之礼,开口说:“在下夫人曾被莫贺将军虏至军营,内中隐情,实另人颇为震惊,思忖李大人能做出此等事,倒还有何事不敢?敢情皇上做主,还为臣一个公道。”
曹凤华忙至他侧后跪,宏顺帝瞧她一身简素月白衣裙,脂粉未施,只将有刀痕半颊用一缕发丝遮掩,犹见显露处含着病气,小脸黄黄的,未语双泪先流,倒透出几分可怜的神态来。
命她起身并赐座,宏顺帝满面和颜悦色:“你贵为前皇后,怎会被虏至匈奴部军营?可仔细说来。朕同匈奴王为你做主!”
曹凤华用帕子半掩面拭泪,哽咽道:“先皇驾崩后,太后仁慈,遣臣妾至蜀地峨眉山削发为尼,了此残生!李大人派卫士半道将臣妾劫持,交莫贺将军带至匈奴军营,自此备受欺凌,苦不堪言。原想一死明志,只是不甘,恐他日遭后人垢病百口莫辩,只得忍辱偷生,幸遇周将军救下并垂怜,今将首尾诉个清楚明白,还望皇上给臣妾作主。”
周振威插话启禀:“数日来为臣探查当日护送一干侍卫,皆尸骨无存,终寻出那日一砍樵山民,按画像已将李大人同莫贺将军指认。此人随时可前来面圣。”
“李臣相,他们所言可是真?”宏顺帝眯觑眼将李延年打量,竹青松瘦,温弱斯文,却不曾想手段狠辣至极,由不得严厉叱责:“如若是真,你状元才情,又位高权重,Jing通大和国律法,定晓得此乃重罪,并殃祸九族。”
李延年冷汗覆面,低身惶恐道:“卑臣自知其中深浅,怎还会明知故犯!”又朝曹凤华问:“周夫人可有凭据所证你言不菲?若无,栽赃陷害朝中官员亦是重罪。”
“你真当我没有么?”曹凤华气得牙齿咯咯打架,低首从袖笼中取出一物,随侍太监刘成卓忙上前取过,递于宏顺帝跟前。
是块圆金镶翠的佩饰,上雕龙凤呈祥图案,金光璀璨,一看即不是寻常能见之物。
曹凤华泣道:“那日被劫时,李大人亦在,臣妾慌乱之下将此物从他腰间拽落,这是先皇在时御赐李大人之物,司礼监有帐薄记录,皇上可差人一查便知。”
宏顺帝将此物什命刘成卓递至李延年面前,训问:“李臣相,这可是你身佩之物?”
李延年手心汗津津的,他目光闪烁,反应颇速:“此物确是卑臣之物,早时在府中遗失,只当是下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去,夫人也责罚数几,因无凭据只得作罢!怎晓得竟在周夫人手中拿捏?”忽恍然大悟道:“卑臣夫人与周夫人交好,往日倒常于宫中宅邸互为走动,不敢说周夫人甚么,定是卑臣夫人起了糊涂。”
“刘成卓,你拿此物去盘问李夫人。”果是巧舌如簧,思维灵敏。宏顺帝朝单于看去,目光Yin鸷,神情似笑非笑:“这是朕治理国之耻,是皇室受辱,实不可忍。因与你匈奴部关联,阁下可有何见解?”
单于幼时在大和国质子五年,汉话皆通,凝神半晌,才故作疑惑道:“本王并不知此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