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压根儿就算不得什么。
但陆寻能这样跟卫氏说吗?
当然不能了!
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卫氏学如何当家理事吧。
好在,重生之后的陆寻本就更喜欢黏在卫氏的身边,因而这样的日子她倒也一点都不会觉得枯燥,而只会觉得温馨与有趣。
而卫氏兴致勃勃的教导着陆寻的时候,章氏那里也半点都没有放松。
对于章氏来说,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晏池的婚事了。
晏池今年才十九岁,就已经中了进士,而且还是中的榜眼,这在京城世家之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出色了,他的背后又有陆家,可想而知将来的前途是绝对不会差了去的。
以晏池的年纪来看,这怎么看也算得上是立业了。
那么接下来,自然就该成家了。
章氏是做梦都想着快些给晏池定下亲事,然后过个一两年就将儿媳娶进门来,再一两年,说不定二房就会添丁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章氏高兴的了。
不过,章氏都已经将京城适龄闺秀的画像给了晏池这么些日子了,却始终不见晏池从中挑出一个合意的,每每章氏问起来时,晏池还总会拿最近无暇分出心思在这些事上做搪塞。
章氏可不信这个理由。
就是再怎么忙,晚上回到府里之后,不也能抽出点时间看看吗?
为此,章氏可没少担心。
她是想着,晏池这是明摆着对亲事很是抗拒,那么,是不是晏池心里早就有了意中人,而那意中人的出身又与陆家相去甚远,晏池知道就算说出实情,自己也是绝不会同意的,所以才会在亲事上用了一个“拖”字诀?
这样一想,倒是将章氏给吓了一跳。
她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其实是对了一大半的,只想着晏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才刚刚进入朝堂呢,可不能在亲事上受了拖累。
于是,这段日子,只要晏池回到府里,章氏便总是抽了空去晏池那里探晏池的话。
就比如今日。
“池儿……”章氏在晏池的对面坐下,面上带着笑容,“关于亲事,你也考虑这么久了,总该给母亲一个准确的答复了吧?”
晏池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母亲,儿子的婚事暂且不急,儿子现在也是初入朝堂,连翰林院里的事都还没弄清楚的,实在是无暇分心到亲事上来……”
说还没说完,就被章氏打断了。
“池儿,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章氏微微摇着头,“母亲倒是没读多少书,但与你父亲成亲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之下总也是学到了一些,不管是‘成家立业’,还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哪一样可都离不了成家,你现在也进入朝堂了,将来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总是会在朝堂之中做出一番成就来的,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成亲的事了。”
“成亲生子,与你在翰林院的差事,那可是一点也不相悖的。”
章氏说得有些苦口婆心。
前面那几次都被晏池拿话挡了回去,这一次章氏是打算一定要晏池给个答案的。
或者……
从晏池嘴里问出来,他心仪的女子到底是何出身。
对于晏池的亲事,章氏虽然也希望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但若是晏池心仪的女子的出身不是差得那般离谱,那她其实也是愿意成全晏池的。
一来,章氏毕竟不是晏池的生母,她不想因为晏池的亲事而让她与晏池之间起了嫌隙。
二来嘛……
章氏再清楚不过,若那相伴一生的人,是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这有多么幸运。
见晏池不说话,章氏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了想,干脆也不再与晏池绕圈子了,而是直接问道:“池儿,就算你不说,但母亲也能看得出来,对于亲事,你一直都摆出一副极为抗拒的样子,是不是……你心里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只不过那位姑娘的门第差了些,所以你才刻意瞒着不与母亲说?”
说了章氏这话,晏池心里也有些复杂。
他确实有了心仪的姑娘,只不过,他不说出来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门第。
而是……
晏池微微垂下眼睑,好一会儿才又抬头冲着章氏笑了笑:“母亲,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母亲待儿子的好儿子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真的有心仪之人,就是母亲不提,儿子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母亲,请母亲替儿子作主。”
听晏池这么一说,章氏顿时就心花怒放了。
不管晏池这番话说的是真是假,至少他的意思是再真不过了。
章氏甚至想,若是她有自己亲生的儿子,想来在亲事这个问题上,也该是如此的吧。
因此,章氏再看晏池时,眼里便又不由柔和了几分。
她想了想,晏池如今还差了几日才满十九岁,年纪也确实不大,既然他现在确实不想提及亲事,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