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傻一点无知一点哟。”
梅宝努力忽略医生有点贱的语气,说:“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样做女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礼物。”
医生说:“你该谢谢我,是我向上面给你申请来的——你还应当谢谢你自己,毕竟这一段时间来你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业务上没的说;思想上虽然你觉悟还不够,没有达到咱组织提倡的‘忧国忧民’的标准,但是鉴于你个人生活上的困难以及这个行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你能表现得如此自制,顺带还能对生活保持一定的热情和追求已经不容易;最重要的一点,你具备做一行很难得的直觉和天赋,是个人才,”他就像一个政委在给部下做点评一样侃侃而谈,“各方面考虑吧,我向上面正式推荐你往上再走一走,今后不排除让你承担更多更重要工作的可能性,也可能会和侠里其他人合作开展任务,这样的话就要先解决你的黑户问题——不管怎么说吧,与公与私这都是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梅宝了然,自己这种大概属于过了试用期的临时工转正的待遇了吧……她本意不想和一个有着莫名其妙正义感的杀手组织有太过深刻的纠缠,然而现在的形势不容得她做孤胆英雄。有身份证总比没有的方便,至少以后遇到警察盘查她再也不用避让。
梅宝又背着那个轻巧的单肩运动包回到住所。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细细看那张小小的身份证,好像突然有种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叫“梅宝”的女人的错觉。
她决定不走了。为了成为那个想要的真正的自己,有些风险值得承担。
真正定下心来,另一个问题浮上心头——廖忠平怎么会找到夜辰?他是否知道那孩子和自己的血缘关系?又想对他做什么?……她努力绕开这些谜团,地自己说——那些事情属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叫做“夜泊”的男人,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梅宝猜想库珀今晚还会去官邸,但是她不想把两份工作搅合到一起做,于是她决定主动出击,把“重逢”的地点安排在库珀入住的酒店大堂。
晚上八点多,库珀果真从电梯里出来,准备外出,也许目的地正是官邸,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他心心念念不忘的美人竟提前出线在眼前。
梅宝侧背对着库珀,手里拿着一方化妆镜,装作在补粉的样子,实际上正从镜中观察目标。
库珀认出那曼妙的背影露出惊喜的神色,大步走过来。
那种不安感又开始在梅宝的心里蔓延,肯定有什么不对,然而来不及细想,库珀已经走到她身后招呼说:“嗨,真巧。”
梅宝回眸,装作错愕的样子,旋即一笑,“真是缘分。”
库珀说:“你住这里?”
“不,我约了朋友在这里喝咖啡,可惜她爽约。”
库珀说:“可是我感谢她的爽约。”他绅士风度地伸出自己的臂弯,做出邀请的姿态,“你不介意换个喝咖啡的伙伴?”
梅宝礼貌地把手放进他的臂弯,两人相携向酒店内的咖啡吧走去。
不安在慢慢扩大,已经从潜意识的汪洋里浮出水面,梅宝一边和库珀谈笑自如一边注意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个酒店里竟然有三个监视镜头随着他们的走动而微微转动,镜头始终对准他们。
库珀正在受到监视!——梅宝猛然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
监视的人是谁?她脑中迅速闪过廖忠平的脸,这让她沉重的心又慌乱起来。
在排除了医生和夫人安排的第二批人马的可能性之后,梅宝越发觉得镜头后面也许就是中央七处的人,甚至正是廖忠平本人!
当她想到自己正在被廖忠平观察的时候,她愈行愈缓,最终把手从库珀的臂弯里抽出来,停下脚步。
库珀投来询问的目光,她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突然想起另有要事,恐怕不能享有和一位真正的绅士喝咖啡的荣幸了。”
库珀虽然遗憾,但是不得不放行,在送她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问她:“我还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士叫什么名字。”
梅宝垂下眼,露出一个淡笑,“下次见面你一定会知道。”
库珀再次目送这位神秘的蝴蝶夫人离去,心里也猜到她是故意和他保持神秘,然而他欣赏这种情调,热情更如猪油添灶一样熊熊燃起。
梅宝走出酒店,出了相关人等的视线就给医生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任务取消。
医生不解,梅宝说:“不必怀疑,最多再等上两天,库珀或者那位夫人,甚至那位大人,就会发生一些事情,多的我不方便说,但是请你相信我的直觉。”
说起她的直觉医生也不得不信服,只是遗憾地感慨,“难得给你留了个这么赚钱的生意……唉!这就是命啊……”
梅宝说:“如果命都没了赚钱有什么用!”说完挂断电话不再跟他罗嗦。
正如梅宝所想,监视器后面的人正是她从前工作单位的同事——七处的Jing英特工们。
小王作为一线副指挥,在一把手不在的时候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