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体温给他物理降温。
后来他实在累极,就在廖忠平身边昏睡过去。
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身旁已经冷冰冰的,雪窠子外面廖忠平一个劲地向刘莲子道谢,说谢谢她照顾自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给自己敷冰袋,感觉并一下子就好了什么的。
刘莲子也没说别的,只说只是想快点医好他的病好再吃到鱼。
夜泊有点闷闷不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美人鱼的窝囊——最艰难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可是最大的功劳被旁人领取了。但是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有点小心眼,平静的心情起了小纠结,甚至他非但没有对廖忠平好脸色,而且之后还因为一个已经记不住的理由和廖忠平大打了一架。刘莲子坚定地站在廖忠平这一边,谴责他:“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生病的战友的?!你还是人吗?!”
夜泊被彻底打败了,他什么也没解释,更没向廖忠平邀过功。
在三人的关系中,夜泊从来没有在涉及到刘莲子的事情上占过伤风,延续到梅宝,她未免担心。
她起了床,决定不能忽视心中的不安——她要看看对方到底在策划什么?
最坏的可能就是——刘莲子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刘莲子在找死。
梅宝觉得自己总是这样——要活下去就只能无选择地踩在旁人的尸体上艰难前行。
她也不想如此,可是他们难道给过他选择?
第60章
廖忠平又紧急出差去了,晚上梅宝去学校接夜辰。
小孩子牵着他梅姨的手很欢乐地走着,嘴里说着在学校的见闻。
梅宝心不在焉听着,偶尔唔唔地虚应。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摇着梅宝的手引起她注意。
梅宝低头,他仰头说:“中午有一件好玩的事。”
梅宝说:“嗯。”
夜辰大声说:“我脑袋让栏杆给夹住了。”
梅宝说:“哦。”
夜辰说:“你猜后来谁帮我拔出来的?”
梅宝说:“谁?”
夜辰蹦了一下说:“肖大鹏!”
梅宝说:“嗯。”
夜辰说:“我就原谅他之前拿石头打我的事了。”
过了一会,这个话题几乎过去了,梅宝才慢悠悠说:“以后不要把脑袋伸到栏杆里,会变笨。”
夜辰说:“我不小心嘛,我跟刘阿姨说话,说完就夹进去了——真的会变笨么?”
梅宝停下来,低头认真看着他,“你谁和谁说话?”
夜辰说:“就是刘阿姨啊,来过寥叔家里,还来接过我放学的刘阿姨。”
梅宝说:“她来找你干什么?”
夜辰想了想说:“没干什么……嗯,她给水喝。”
梅宝就十分详细地询问了整个过程,听完之后她的心凉下来。
那个把夜辰喝过水的瓶子又要回去的细节并没有逃过她的视线,以她多年的从业经验可以猜测——刘莲子一定是打起夜辰的主意了,可是她的目标绝对不在夜辰本身,一个小孩子又不会挡她的路。
只要简单联想下就不难循着喝水瓶子这条线索推算她想要搞什么名堂,又针对的是谁。
梅宝脸黑心硬,周身寒气蒸腾。她想刘莲子你逼人太甚。
夜辰不做声了,缩回自己的小手,悄悄和梅宝拉开点距离,有点害怕地低下头。
梅宝意识到这个孩子的敏感,稍稍又放软了点心,叹气,心想吓唬孩子干什么她又没做错什么。
正想着要说点什么安抚下受惊炸毛的小孩,夜辰突然抬手战战兢兢地说:“梅姨,你别生气,我不和寥叔说刘阿姨来学校的事。”
梅宝觉得他不说当然是好事,但是没想明白他主动提出来是什么道理。
夜辰觊觎着她的脸色,看她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才又把小手伸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刘阿姨长的是挺漂亮的,但是她没有你好看,廖叔喜欢你,我也更喜欢你嘿嘿。”
这个臭小子!梅宝有点哭笑不得。
梅宝回到那天刘莲子请她和医生赴宴的酒楼,对领班说前两天和朋友在这里某包房吃的饭,自己喝多了不知道怎么的把酒杯揣到包里带了回去,她今天路过这里来赔杯子钱。
领班查了当天的记录后对梅宝说确实那天那个包房里丢了一个杯子,领班还以为是服务员打算了瞒报,不过一个杯子也不值什么钱就算了,哪值得还特地来还。
说到这,梅宝就彻底验证了自己的担心——刘莲子看来确实在搞亲子鉴定这一套。
坚持付过钱,她走出酒楼,感觉外面空气徒然冷起来,瑟瑟秋风扑面而来,她立起风衣领子,眯起眼,却丝毫没有瑟缩的意思。
她决定要改变以往对刘莲子消极防御的策略。
不是不顾念那点稀薄的同袍情,何况还有廖忠平在中间,就算是给他一个面子不到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