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情景说不出的怪异。
宋翊抬起手臂,就这样轻松的撑起如意,低头见她拖地的儒裙,微微皱眉,忍不住伸手帮她提了下,怕吓着小姑娘压低声道:“小心些。”
藏在远处偷听,偷看的孙三,看这情景愣了半响后,才接受这个事实:哎哟,平时说话全靠吼,这会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真的是亲妹。
宋翊自是听不到孙三心里的声音,也没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什么两样,小姑娘胆子小,自然是不能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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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第一次踩到裙子是故意,这次她是大意,以前在上清县时多数穿裤装。现在穿这种拖地儒裙,她还没习惯,刚刚她双手蒙住头,不小心又踩上,幸好宋翊极时让她撑了下,要不然她得摔个狗吃SHI。
只是,只是,他身上怎么这么臭,隔得远不那么明显,这会离他就一尺的距离,马尿,马SHI味,混和着他的汗味,熏得如意眼睛都睁不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是她多委屈,而是她生来就比别人容易掉眼泪,平时装起那柔弱的女子是得心应手,小时候她娘就是靠着她这‘绝技’,骗了好多人的同情,做点小本生意,维持生计。
如意一边哭,一边往后退,她要跟这个臭男人保持在一仗之外的距离,她娘要是再让她跟他说话,她就回上清县才不要在这破地方装什么柔弱的小白兔。
宋翊愣在那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他没凶她啊,他的声音应该不大吧,难道真的是他长得太难看?
宋翊开始怀疑这二十年的人生,手上还提着裙角忘记放下。
如意往后退,往后退,忽然脚下一紧,她整个人往后倒,宋翊大手一捞,像捞起一只兔子似的揽住她,宋翊又闻那么股甜甜的味道,他用力地吸了下,有点像桃花,好像又是茉莉,应该很好吃。
熏天的臭味再次包围住如意,她再也受不了这些破事,‘哇’地声大哭:“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他娘的要……”
江瓶儿赶紧上前掐了她一下,拦住了她要骂人的话。把她从宋翊身上拉回,此时她也闻到了宋翊身上的味道,微微皱眉。拿起手帕在如意鼻子前扫了扫,如意闻到股清香这才恢复理智,双眼通红地看着母亲,紧咬住嘴唇不说话,吸了下鼻子,委屈地又掉下泪。
江瓶儿背对着宋翊,眉毛微挑,瞪了她一眼:安分些!眼神冷冽,带着三分狠劲。
江瓶儿没有女儿会做生意,但她身上有股子狠劲,她儿时颠沛流离被人卖到上清河畔的花船上,靠着那股子狠劲保下完璧之身,嫁给了如意的父亲。她在意而又执拗的时候,如意不是一般的怕。
如意吸下鼻子,用她红通通的双眼看着宋翊道:“晚上回去吃饭啊。”
嘤嘤声像猫叫,怎么看都像被人逼迫着说出这些话。宋翊看江瓶儿的眼神又冷了三分,怎会有这样的母亲?为了自己竟把自家女儿逼迫成这样,明明怕自己,还来求他回去吃饭。他要是不回去,还不知道江瓶儿背地里怎么虐待小姑娘。
宋翊心微微疼,父亲早死,又遇上这么个攻于心计,能卖女儿的娘,咱这么可怜的?
宋翊怕再吓着如意,往后退了四五步低头道:“唉,晚上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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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如意离开,宋翊回到马厩,孙三正帮着干剩下的活,见他回来,放下手中刷子,问:“你妹妹回去了?”
听到‘妹妹’这个称呼,宋翊想了想才想到,孙三口中的‘妹妹’指的是那个‘小可怜’,他点头应了声:“嗯。”人走到水桶边,里面还有半桶水,他低下头仔细看自己的脸,高鼻梁,窄下巴,两只凤眼炯炯有神。
他抬头问:“我长得很难看吗?”
孙三心里还惦记着刚走的小仙女,嘴上就这么说出来了:“你妹妹长的真好看。”
答非所问,宋翊皱眉,又问了声:“我真的长得难看?”
孙三回道:“你妹妹比你长的好看。”
他有问过小可怜长的好看吗?怎么问他什么,他都要提小可怜?宋翊略有不悦,一个刀眼扔过去,孙三打了个寒颤。
孙三想了会小心翼翼道:“你长的一点也不难看,只是”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只是脸色难看,脾气差了点,能改改会很好。”
宋翊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水桶照了照,自己的脸好像是黑了些,难道是因为长得太黑了,小可怜才这么怕他了?
宋翊为难地看看天上的太阳,低头再往空旷的那块地方望去,目光落在一排兵器上,他每天都在太阳下练兵,想要变白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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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如意冷森森的盯着母亲看,在五月的天里,小翠感受到了冬月里的寒冷。她灰溜溜地坐在一边,双手抱胸,看着两母女置气,心里慌张,城门失火是殃及她这条鱼的。
江瓶儿抬手摆弄下头上的花,瞥了如意一眼,不以为意。
如意忽然问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