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地赞美。
受那美好而灿烂所吸引,受到身边行人的惊叹所影响,越来越的人抬起头来,发出震惊的叹声。
玉京从不缺豪门世家,一掷千金。
然而那到底是少数人才能亲眼见证的。
但现在,无数的人们都见到了这灿烂美好的一幕。
从惊叹、欣赏、交谈,再到静默地望着。
望着数千盏的明灯飘到远方,望着夜空中炸开的火焰与光点。
长公主府。
从宫宴一回头发现云微偷跑出去的长公主正震惊又愤怒。
她本来不可能发现,然而不知为何,天子一直没有出席今夜的宫宴。
仿佛天子平白消失在了皇宫里一般。
太后派人去寻找天子,刚知道天子的下落,皇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呕了血。
原本衣香鬓影的宫宴顿时印上一层不祥的血色。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不妙。
晋阳长公主原本想留在皇宫里,然而是徐太后让她先离开一步,以防不测。
毕竟,虽然镇国公刚刚交了兵符,但是圣旨还未下,镇国公就还有调兵遣将的能力。
如果徐太后被困在了皇宫里,长公主就是她的底牌。
一回到府里,长公主就派人紧紧盯着皇宫的情况,她本来就焦虑又恐惧,偏偏这个时候得知了云微溜了出去,可想而知心中的愤恨。
可是这个时候,她又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陆攸年摇了摇折扇,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儿子是听说,最近薛大节度使一直在派人制作明灯,没想到,啧,搞得这么气派……”
陆攸年是来陪她过节的。
他往日爱眠花宿柳,给京城无数的贵妇贵女们当解忧草,为她们排忧解难。
然而每到这种节日,无论平常他表现的多么吊儿郎当,总是要跟着长公主一起过节的。
长公主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会也在当他们的说客吧?”
陆攸年笑了一声,慢悠悠道。
“我就是觉得小鹤儿喜欢一个人蛮不容易的,你看她这么多年就喜欢了两个人,现在这个还有被娘亲反对,也忒惨了点……啊!别!”
一股剧痛从陆攸年耳朵根传来。
他吃痛挣扎道:“阿娘,阿娘,阿娘我错了!!”
长公主才不肯放手,她拧着他耳朵,咄咄逼人道:“你说我对她不好喽?我日日锦衣玉食照顾着她,比皇宫里的公主还要好上三分,怎么能算不好?”
陆攸年终于从她手里逃出来,龇牙咧嘴了半天,才无奈叹了口气。
能让他丢掉温柔情郎形象的人不多,长公主绝对算一个。
陆攸年问道:“阿娘,且不说鹤儿,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我就问阿娘,阿娘这么多年了,过过几次快活日子?”
长公主被他问的一愣。
紧接着,柳眉倒竖道:“你还管着我的事情了?!”
陆攸年连忙说不敢,然而他一席话,到底让长公主消沉了许多。
对于云微愿意留在朔方而不是玉京的事实,她潜意识里其实接受了许多。
宫里最后匆匆过来的一个宫人,则坚定了她的决心。
“长公主,长公主,不好了!!”那个宫人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然而他没有直接把想说的话大声喊出来。
他奔到长公主身边,道:“请长公主屏避左右!”
晋阳长公主看了一眼陆攸年,“你不用退下。”
宫人见此有点犹豫,然而还是哭丧着脸道:“太后,太后让小的跟长公主说,陛下,陛下可能不太好了……”
“什么!”
长公主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说是皇后吗?”
宫人哭着道:“是两位都不太好了,太后说,让国公爷调遣好人马,守着宫门以防不测。”
长公主瞪大眼睛,忽然,倒退一步,坐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胸口起伏不定,半晌,她道:“不行,我要进宫一趟。”
陆攸年说:“阿娘这个时候怎么能进宫,鹤儿还要阿娘保护呢。”
“那我……我也不能这么眼巴巴看着啊……”
陆攸年轻笑一声,“要是阿娘信得过儿子,就让儿子去替阿娘看一眼……”
“可是这……”长公主望着他,目光闪烁。
陆攸年跪了下来,膝行到她面前。
“当初,是阿娘在,我才能活下来。”他定定注视着长公主,道,“更何况,这本来也是我的使命。”
长公主没有再说服他。
她只是望着陆攸年的背影,忽然想起来,那一年,她的另一位兄长将陆攸年交给她的情形。
那是一个被他的生母虐待的身上没有一块好rou的孩子。
眉目Yin沉麻木,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仿佛不感兴趣。
最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