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咱们不小心自投罗网了呢?”
阮烟雨望着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出了会儿神,轻声道:“表姐,我记得你会爬树吧?”
“啊会啊,怎么了”
阮烟雨勾唇一笑,冲她眨了眨眼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站得高,看得远’吗?”
沈青溪一拍脑门,“哎呦”一声笑开了花,然后走到那棵香樟树下,目测了一下树的高度,深吸一口气,脚步一提,身子轻轻跃起,双手抱住树干,几个腾挪间便爬上了树顶。
阮烟雨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等到沈青溪一落地,便问道:“如何?”
沈青溪面上Yin晴不定,咬着牙道:“这里再往前走不远就是盛郡王府的外院,我看到外院门口有一个婆子正走来走去,显见得是在等什么人,女眷们大多在北边的一个花厅里,咱们赶紧过去,别等到那婆子赶来就不好了!”
“嗯,好。”阮烟雨忙跟着她往北边走去,心里越想越后怕,外院多半都是住的男子,若她二人真的进了外院的门,后果是什么?
“等一下!”沈青溪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阮烟雨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了她道:“你嚷什么想吓死我啊,赶紧走吧!”
沈青溪摇了摇头,走到那昏迷的婢女旁边,捏了捏她的下巴,道:“你先走,我把这家伙处理一下,不然等她醒来供出我们总是不好。”
阮烟雨想想也有道理,沉yin道:“对,那我跟你一起,你想怎么做?”
沈青溪看了看她,似是在思量什么,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不禁一笑,挥手道:“算了,你赶紧走吧,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来人,我会武功,就算有人来我也能躲起来,你可不行!快走,记住一直往北走!”
阮烟雨咬了咬唇,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是累赘,冲沈青溪点了点头,一转身快步而去。
阮烟雨一路疾奔,每到分岔路口就辨认一下方向,但一来分岔路口太多,二来她原本方向感就极差,走了半天还是没有走出去,如果不是听到人声离自己不远,只怕她都要回头去找沈青溪了。
盛夏的日光照的人心烦气乱,阮烟雨脚步匆匆地转过一座蔷薇花架,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阮烟雨脚下不稳,那人伸手扶了她一下,她一抬头,待看清来人的脸,不禁吓了一跳,连着退了好几步,一手扶着胸口,垂眸平复着紊乱的心跳。
来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烟雨,见她小脸晒的微红,小巧的琼鼻上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就这么俏生生地立于蔷薇之畔,顿时让娇美的红蔷薇都失了颜色。
他手上还残留着女儿家纤细胳膊上温软的触感,一时间心跳如鼓,耳根发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道:“阮娘子......”
阮烟雨见他唤了自己一声就再无言语,心里忍不住一酸,抬头静静地看向他。
盛夏的阳光灿烂热烈,眼前的少年俊眉修目,温润儒雅,比之三年前多了几分华贵之气,气质却反而更加沉稳内敛。
阮烟雨心下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下过雨的午后,空气shi润爽朗,杨文修随其父到阮家做客,云亭拉着满面飞红的她悄悄躲在花丛后面远远地看着那个俊秀文静的少年,她不知道云亭是不是也如她一样满心欢喜,现在想来,那一眼动了心的,又何止是她呢!
☆、这个世子不好惹
风吹过蔷薇带来阵阵花香,阮烟雨墨眸微垂,福身道:“见过杨郎君,我迷路了,不知郎君能否告知花厅的方向?”
她的声音轻柔软糯,并没有刻意的冰冷,温和客套,一如陌生人一般。
杨文修心里闪过隐约的酸涩,双眸却如中了蛊般望着她,低声道:“你,可怨我?”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见阮烟雨抬头看来,慌乱地别过头,却是嘴唇紧抿,显然并不后悔自己说出这般不合时宜甚至是唐突的话。
阮烟雨张了张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最后化为嘴边的一抹苦笑。这算什么她恋慕了他三年,而他竟然在两人再无可能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
“郎君多虑了,我并没有什么可怨的。”
她温软的声音轻轻飘来,杨文修豁然回头,脱口道:“那你......”话未说完,对上阮烟雨明澈的双眸,他突然喉咙发紧,最后轻叹一声,拱手道:“从前种种,文修在此向阮娘子致歉,我没有什么可为自己辩解的,只希望以后,以后若有机会能弥补一二!”
阮烟雨有些困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说的弥补是什么意思,杨文修已经转过身将路径指给她,阮烟雨也只得认真地记住前往花厅的路径,冲他再次一福,低着头飘然而去。
烟雨青色的裙角仿佛被日光蒙上了朦胧光晕,晕染开让人心酸迷恋的清美,阮烟雨走出好远都能感受到那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却又伤感的目光。
他怦然心动的那一刻,偏偏是她心死之时,多么讽刺!
这次阮烟雨终于没有走错,顺利地到达了花厅,看到眼